此言一出,語驚四周。

陳亮、陳沖等都愣住了,其餘圍觀的各府家下人丁、附近村民更議論紛紛。

沈媛先出口反駁:“你胡說!那是我祖母的棺槨,裡面怎麼可能還有別人?”

“我是不是胡說,開棺一看不就知道了?”陳秘恣意笑著,走到了沈蒙、沈媛面前,“還請沈太傅點個頭。”

沈蒙一副愛答不理的姿態,有氣無力地哼哼唧唧:“拙荊已棄世多年,安枕地下,大人兩句話就要開棺,攪擾死者清靜,是什麼道理?”

陳秘笑道:“下官執掌刑部,有人狀告命案,不得不受理,還望沈太傅諒解。”

“老朽聽不懂,所謂命案,死者是誰?兇手是誰?原告又是誰?證人、證據都何在?還請大人說明白點。”沈蒙雙手相互揣在衣袖中,那毫不在意的神態,好像說得不是自家事一樣。

“太傅放心,稍後自然明明白白。”陳秘笑著,由沈蒙身邊轉到陳濟、司蓉跟前,躬身一拜:“請皇上准許,臣在此開堂審案,將與此案相關者都傳訊此處。”

陳濟輕笑著說:“料理刑部乃你分內之事,何須朕允准?愛卿儘管自便。”

陳秘躬身拜退,即刻派人去傳原告、被告、證人,並使下屬就地擺出與公堂格局相似的陣仗。

司蓉側目看著,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怎麼覺得陳濟和陳秘說話時的樣子,有點像幸災樂禍呢?

陳沖性急,看著陳秘讓人佈置公堂,很不耐煩,便過去質問:“你到底在搞什麼名堂?把我們這麼多人都弄到這兒來,目的何在?”

陳秘拱手作揖,笑勸道:“恩師稍安勿躁,原告就在不遠處,馬上就到。”

幾個陳氏的官員聽了,都立刻意識到,這個原告分明是被事先安排在附近的,所謂請他們分辨墓室開裂原因、主持公道,根本只是一個請他們到場的藉口而已。

陳歆低聲問:“那墓室,該不會就是你炸開的吧?”

陳秘咧嘴一笑:“老兄開什麼玩笑?我又不掌管府庫,哪裡弄得來火藥?”

“別扯那些沒用的!”陳沖心煩地打斷了他們,又問陳秘:“你要還認我這個師父,就老實告訴我,究竟什麼命案?為何非要在此審理?”

“就是沈家的命案,死者和兇手都是沈家自己人……”陳秘客客氣氣地向陳沖拱手致敬,還沒說完,忽見那廂沈蒙湊近了陳濟和司蓉。

準確來說,沈蒙只是靠近了司蓉,親切地表現出關心:“這天兒還陰沉著呢,說不得待會兒還得下雨,公主身子弱,不如早點回去歇著。”

沒等司蓉作答,陳秘快步過去叫住了沈蒙:“沈太傅該不會是心虛了,怕皇上和娘娘看見什麼不該看見的吧?”

“真是笑話。我這個做外公的怕體弱多病的外孫女淋雨,有什麼不妥?”沈蒙的聲音又是嗓子眼裡哼唧起來,神色傲慢,完全不看陳秘一眼。

陳秘不懷好意地笑著,淡淡道:“太傅放心,下官這裡有足夠的傘蓋和斗篷,斷不會叫皇上、娘娘和諸位大人淋雨。”

沈蒙沒有說話,只露出一個不明顯的冷笑。

司蓉沒有作聲,雖然她已經意識到接下來不會有什麼好事,可她真的很想了解沈家,瞭解和她生母相關的一切。

說話間的功夫,兩名原告已經被傳來。

有官兵報知陳秘,陳秘於是在公堂主位就座,陳亮、陳沖等人只好都走到陳濟後面站著。

那原告是兩名中年婦人,在幾個官兵的護送中登上沈氏宗祠坐落的半山腰,跪在臨時所設的公堂之中。

陳秘便一本正經地開始了審訊:“堂下何人?”

兩名婦人都低著頭,分別自報了家門:

“民婦張氏,曾是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