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軍爺的辦。”他咬著牙低下了頭,然後朝後面揮了揮手。

錦衣衛的人重新整隊,然後勒馬準備離開,比起一開始的氣勢洶洶,他們現在已經喪氣了許多,再也看不見方才的飛揚跋扈了。

“魏忠賢,你……你現在是得意了……”也許是因為心有不甘的緣故,在臨走的時候,陶徹回頭咬牙看著魏忠賢,“但是你如此辜負君父,天下人都看著,老天也在看著,你必定不得好死!”

魏忠賢只是微微一笑。到了現在,別人再怎麼說他也不會在乎了。

恨恨地瞪了魏忠賢幾眼之後,陶徹帶著人轉身就走,聲勢就和來時一樣急促。

而魏忠賢也沒有再多看他們一樣,走到平躺在齊望手上的劉松平旁邊。

“沒事吧?”他低聲問。

“怕是……怕是活不了了。”劉松平一邊咳血,一邊笑著回答,“只是,不痛。”

“不痛就好,不痛就好……”魏忠賢搖了搖頭,將自己的遺憾和悲傷完全隱藏在了平靜的面孔之下,“這世上,能不痛地走,已經難得了……”

“三叔,三叔!”齊望沒有管他說什麼,只是一個勁地看著劉松平流淚。

“別哭啊,孩子,我……我都這歲數了,死了……死了有什麼可惜的?”劉松平艱難地看著齊望,“倒是你,你還能活著……那就一定要好好活著啊……別再做傻事了……”

齊望的眼淚怎麼也止不住,一滴一滴地落到了劉松平的身上,混著血水又都流到了地上。

劉松平打量著自己的侄兒,心裡並沒有臨死的恐懼,反而只有欣慰。侄兒總歸有了個歸宿,而他,也可以安心地離開了。

“好好照看自己!”他一邊鼓起最後的力氣說,一邊想要伸手撫摸一下侄兒的面孔,但是卻怎麼也抬不動,手越來越沉,最後頹然落到了地上。

“三叔!三叔!”齊望狂亂地大喊,卻怎麼也叫不醒他了,他的哭聲越來越響亮,最後變成了嚎啕大哭。

“死者已矣,節哀吧。”在他嚎啕大哭的時候,魏忠賢拍了拍他的肩膀,“人終歸有這麼一天,哭又能怎麼樣呢?你三叔跟我要的東西,我都已經給了你了,好好拿著,去江南安頓好自己吧,這世道,不是你這種人可以出頭的時候!”

說完,也不等齊望回應,他就徑直地往紅衣騎兵那裡走了過去。

“你們要帶走的就是咱家一個吧?那走吧,別再難為他了!”

軍官笑了笑,然後揮了揮手,一個騎兵翻身下馬,把魏忠賢扶上了自己的馬,然後自己有上了馬,牢牢地抓住了魏忠賢。

就在這時,軍官突然朝旁邊一個人拱了拱手。

“你回去告訴白先生,他果然算無遺策,魏忠賢被我們逮著了。”

“小的等下就去換身衣服,然後回去覆命。”馬背上的人連忙躬了躬身。

“白先生立了這樣的功勞,上面是不會忘了的,雖然現在沒法恩賞,但是終歸是少不了的。”軍官再說,“請白先生多多保重吧,畢竟是在大明的官衙裡面,平素要多多小心才好。”

“這個倒不用擔心,現在廣平知府聽他話的很,幾乎事事從命,衙門好像都是白先生在管一樣。”那個人連忙回答,“據白先生說,那個知府其實心裡早就知道他是徐州這邊的人了,只是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他反而故意不說破,現在天天唯白先生之命是從,唯恐得罪了徐州這邊……”

“哈,這些大明的官兒倒真是個個精乖!”軍官大笑著搖了搖頭,“就沒有幾個有氣節的嗎?”

一邊嘲弄,他一邊轉向看了看魏忠賢,然而魏忠賢的臉卻完全還是如同剛才一樣平靜,既看不到驚恐,也看不到有什麼對未來的恐懼。

這個人,終於可落入到我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