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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道該誇他“細心”還是罵他趕盡殺絕。

託他洪福，她現在確實走不了了，畢竟她沒有辦法以一己之力搬離這些書。

接下來的時間，夏蓁變得極其安靜。安靜到胡訴常常會有種錯覺，這個房間是不是從來都只有他一個人……

因為大哥，他特地修了三天假，就為在這陪某個可能想不開的某人，現在看來想不開的那人好像快要變成他了。

不管怎麼搭話，那人都不理。到最後的相處模式就變成了：她學她的，他玩他的。但不管怎麼的，除了晚上睡覺和上廁所他一直都沒有離開她，期間還會送上各種補品吃食。

第三天離開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道歉了。為大哥，為霽月，為那天的事，也……為他自己。

【肆】095　一步錯，步步成殤（2）

夏蓁忍了忍，還是選擇了回應。

“罷了，不怪你，還有……謝謝。”

胡訴沒想過她會回答自己，更弄不明白，為什麼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心裡會嫋嫋升起一股難以言喻惆悵，甚至……還添了一抹不捨。

不是應該感覺解放了麼？不是麼……

*

日子漸漸開始步入正軌，至少從表面上看，是的。

她還是那個與班級格格不入的人，除了秦雪沒搭理過任何人。她還是在很用心的學習，除了偶爾會不小心的走神。她還是聽著一個人的腳步，回到那個已經沒有了某個人的地方……

似乎除了不用每隔十五天換地方之外，一切都沒變。連c班的那個曾經引起過轟動的轉學生都消失了……

除了回憶，什麼都不剩。

可是，只有她知道。她開始整夜整夜的輾轉難眠，枕頭會莫名其妙的變得溼潤，偶爾她還會抽風的在夜晚起身光著腳在屋子裡漫無目的的亂轉，而後蹲在陽臺失聲痛哭，會望著傢俱發呆，會情不自禁的撫摸他撫摸過的東西。

然後……

笑容少了，她學會了在疲憊中垂死掙扎。

夏蓁經常會忘了吃飯懶得吃飯不想吃飯，卻多了一個送飯使者。胡訴每回都會帶著豐盛的飯菜登門，早中晚每日不停，待遇跟醫院時有得一拼。

她也沒有拒絕，餓的時候就吃，不想吃的時候就擺在一旁，或者直接獻給秦雪。

日子就這樣無聲滑過，剩下的幾次考試她依舊穩拿第一。

是的，一切都很正常，除了在高考前夕終於小心決心約她告白，被她狠狠拒絕的蘇一磊外，再無波瀾。

可是她忘了，有種寧靜，叫做風雨前。

*

祁流出國了，為了沉甸甸的責任二字，為了繼承那些躲不開的事物，甚至是……為了防止自己有一天會遏制不住的跑到她面前，讓一切努力化作灰燼。

可是關於她的訊息，他一直在關注。

今天干了什麼，吃了沒，過得好不好……

胡訴說，在他離開之後的夏蓁，表現得很正常，不再哭也沒有鬧……

胡訴說，她的飲食開始變得不規律，隨心所欲……

胡訴說，他好像不曾看見過她笑……

胡訴說，夏蓁的成績，自上次的波動後，穩穩的掛在了第一，不曾掉落……

祁流靠坐在寬大而柔軟的沙發椅上，不斷的轉動著手裡的手機，裡面有一條胡訴剛剛傳來的新資訊。

他說，她進了考場。

祁流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不知是誰在窗外漆黑的天幕上狠狠撒了一把，綴上明滅閃爍著的星星，襯得那皎潔的月光越發柔和起來。

明明是寧靜到祥和的夜晚，怎麼他卻覺得忐忑難安。

其實說不準這麼做到底對不對，但他當真賭不起，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