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黃家宅子,還特地溜了一眼,只見黃家的門房正在給每個在黃家外面候著的人發號牌。

“這什麼情況,怎麼都排起號來了?”傅春兒心裡暗想,卻只見排在黃家外面的人,穿衣打扮,俱都是非富即貴的樣子。不少人也互相認識,打了招呼便攀談起來。領過號牌的人則並不在黃府大門口排著,只三三兩兩地聚在黃府門口,卻也不敢離去。結果門口東關街上便顯得人特別多。

傅春兒繞過了好些“貴人”們,突然耳邊擦過一句,“喲,這不是‘薛天賜’的薛老闆麼,怎麼,也來拜訪黃大人啊!”

傅春兒循聲望去,見是一個年近五旬的男子,穿著綢袍,正在與旁邊人應酬,只聽他謙道:“哪裡哪裡,薛家與黃家原是親戚,這次不過尋常過來走動走動……”

接下來的話,傅春兒沒聽在耳中,匆匆趕路去了。只是她記起來,那位該是“薛天賜”的老闆薛定貴,薛氏兄弟當中,那位兄弟薛定諾,早先已經糾纏在花山澗的謎案之中,枉自送了性命。只是這許多非富即貴,大家都聚到黃家門前,究竟是作何打算呢?剛才眾人稱呼的那位黃大人,看這架勢,應該還是身居鹽業總商之位的黃韜,而不是初出茅廬的黃五。

待傅春兒到埂子街轉了一圈回來,黃家門前已經不發號牌了,門房只對繼續過來的人說:“實在對不住,今日我家老爺下午出門,實在是沒功夫,見不了這麼多位老爺們……”

果然是來見黃韜的。

“可是我們是從淮北特為趕來的,就是特為要來見黃大人一面。”門口求見的人便說。旁邊就有人起鬨,有些人說:“淮北真不算什麼,昨天還有是從山東過來的呢!”

“是啊,實在是不湊巧,今日是趕不及了,這位老爺,明日請早些來吧!只要不算太晚,我便給您留個見我家老爺的位置。”門房貌似很好說話的樣子。對方見這邊是這麼個態度,也覺得不好勉強,便應下,自去城中尋客棧住下去了。

傅春兒回到家中,傅陽正從房中出來,見了妹妹拎了“富春”的茶點進來,笑道:“我道你為什麼這麼早,原來是惦記著……”

傅春兒卻急急忙忙打斷了傅陽的話,將在外頭見到的事情一一都說了,最後問道:“哥哥,你說這是怎麼回事,那黃家大門口,怎麼竟然比咱家鋪子還要熱鬧?”

“是嗎?”傅陽想了想,道:“我原以為這與巡鹽的御史過來城中有些關係。”

“御史是專程巡鹽的?”傅春兒有些吃驚。她一時想到袁時,也不曉得巡鹽御史到廣陵府來,與這人有沒有關係。

“是啊,不過妹妹,聽說御史已經回京覆命去了,廣陵府也未聽聞有何變故啊!”傅陽接著道,但是他看著妹妹面上浮起的好奇神色,連忙答應道:“好,回頭哥哥留心著幫你打聽打聽。”

不過還沒有等傅陽打聽到什麼訊息,傅春兒倒是先收到了黃宛如的帖子。帖子裡黃宛如先是道歉,說是這麼多日都在忙著,實在是沒有功夫,接著又寫眼下已是仲春,春光易逝,因此請傅春兒過府去“賞春”。但是黃宛如的字跡卻不似她以往那般端嚴,透著點毛躁的情緒。

帖子上明確寫著只請了傅春兒一個人,怕是有些話想要對傅春兒講。傅春兒十分好奇,便決定了去赴約,見一見這位九小姐,順便打聽一下早起黃家外間那條長龍到底是怎麼回事。

黃府面前便出現奇觀,圍在門口的富商老爺們,就眼睜睜見著傅春兒一介平民打扮的小姑娘,施施然地穿過人群,在黃家大門口,向門房遞上了黃宛如的帖子。那門房便趕緊將她迎至二門處。自有黃家內院的媳婦子將傅春兒接了去。

外面就有人向門房打聽,“剛剛那小姑娘拿的什麼人的帖子,這麼好用?”

且不管黃家門口那裡如何,傅春兒這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