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春兒覺著玉簪說得通透,一時又想起當日自己在猜測玉簪究竟是個單純的還是個腹中黑的,不由得覺得好笑。揮了揮手叫她去。玉簪便笑應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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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陣子,傅春兒聽說戴家的生意稍有起色。心裡稍稍放心。戴茜那頭,自從來過一次之後,便很少上門了,倒是戴悅有時候會帶著金萱上徐家去坐坐,一坐就是小半日的功夫。

傅陽這陣子倒是忙得很,眼見家中幾種妝品都進了旺銷的時節。宮中那頭貢物的單子又下來了。好在此時傅家人手充足,大家雖然都忙得很,但總還過得去。

有一日傅陽忙忙地過來與傅春兒商量,“春兒,你前陣子說薛家銷量有假的事情。我已經派人去查過了,薛家年前的銷量,應該是真的,年後應該就沒再有那麼大的銷量了。但是我將這話傳到了戴老爺子那裡,老爺子不大肯信,似乎覺得我這只是臆測。”傅陽說著這話,露出一點委屈的神色來。

“咱家已經把話遞到,至於信不信,那隻在戴家,咱家總是問心無愧的。”傅春兒想了想,只得這麼勸慰哥哥。可是,戴老爺子那裡,憑什麼就說傅陽說的這話是臆測呢?她隱隱地覺得,戴老爺子心裡有個梗,就是覺得眼下薛家生意好,佔了先機,別的怕是什麼也聽不進去。

“還有一件事,”傅陽想了想,下了決心告訴妹妹,“聽說薛家將入選貢商的香件拿出來發賣了。”

“什麼?有這等事?”傅春兒嚇了一跳。薛家當初入選之後,聽說香件的配方就已經入了檔,不得對外發賣了啊!

“是,”傅陽很嚴肅地說,“當然不能明面兒上發賣,但是私下裡,人都曉得,’薛天賜’鋪子裡,有一種香件,應該就是貢品的方子。”

傅春兒聽了心中驚疑不定,私賣貢品,罪名可大可小,要真壞了事,恐怕薛家會有大禍臨頭。難道薛家膽子竟然有這麼大?

“戴老爺子還問我,咱家發賣的‘桃花粉’,是不是也跟貢粉一個配方。”傅陽冒了這麼一句出來,再一次令傅春兒給驚到了。

她緊鎖了眉頭細想,道:“這事情聽起來就更怪了。戴老爺子顯見是打聽過了咱家在往外發賣’桃花粉’,可是他怎會有這個想頭?”說到這裡,傅春兒抬頭看看哥哥,兄妹兩個一起想到了個念頭,互視一眼,臉色都不大好。

“總之我最近多往戴家跑跑便是,老爺子那裡,我也多勸著點。”傅陽想了想,這麼決定。

“嗯,哥哥也多帶嫂嫂走動走動吧,這樣顯著嫂嫂比較關心孃家一些。”傅春兒點頭道。

“多關心孃家一些?”傅陽重複了一遍,道:“有人覺得悅兒不關心孃家?”

“沒有沒有!”傅春兒說,“我只是隨便說說。嫂嫂若是多上戴家走動,只怕大姨姐那裡,應該是樂見的。”

傅陽聽了,便板了臉,道:“這位大姨姐啊,哼!”

這回,輪到傅春兒疑惑了,“戴家大姐姐,怎麼了啊!”

傅陽連忙說沒什麼。可是傅春兒看他的樣子,欲言又止,似乎是戴悅受了戴茜什麼影響,結果給傅陽曉得了,傅陽不大樂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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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陽果然如自己所說,帶著戴悅,往戴家那頭去走動了幾回,回來在眾人面前,倒也不說什麼,卻有時候會尋妹妹說話,順便發發牢騷。

“戴家的問題我知道出在哪兒了。”傅陽說得蠻有把握,“戴三叔管著所有的鋪子,一心一意只盯著銷量,但是卻不管什麼貨品,什麼季節,作坊裡產什麼他就賣什麼。”

“而作坊那頭,戴老爺子從來也不理鋪子裡什麼好銷什麼不好銷。老爺子大約覺得’戴鳳春’的出產,應該都是不錯的。所以他就一味壓了在三叔頭上,要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