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才是戴三娘子所樂見的。

戴悅便又平添了一腔心思,回到家中。果然如早先所言,傅陽直到夤夜才回來,戴悅想起身服侍傅陽洗漱,卻被傅陽摁在床上。傅陽只說:“你歇著,我稍許洗淑一下就來。你便睡著就好,都已經這樣晚了。”

戴悅等了片刻,果然一個略帶著些涼氣的身體過來榻上,鑽進被窩,從後面抱住了戴悅的身體,在她耳邊悄悄地問著:“悅兒,今日過得可好?”

戴悅點點頭,小聲將傅陽走後戴家作坊裡的情況簡單地說了說。傅陽聽了很是放心,道:“悅兒真是聰明,以前我怎麼就不曾知道,你竟然這樣能幹——”

他這話說出來,突然彷彿兩個人心中都有點異樣。以往戴悅刻意地從不過問生意上的事情,傅陽也從不願戴悅過問,夫妻兩個涇渭分明得很。似乎兩個人都喜歡著對方,可是卻好似霧裡看花一般,各自喜歡,卻總覺得哪裡不對,彷彿兩個人的喜歡之間總有些偏差。有些時候是一尺,有些時候是一丈。

“悅兒,”傅陽在戴悅耳後輕輕地說著,“你也放心,我,我必不負你的。”

戴悅聽著傅陽頭一回說這樣與海誓山盟相彷彿的話,心中一時激動,幾乎想回頭抱住傅陽的面孔,只告訴他她有多麼相信他,她可以伴他過任何一種日子,只要他樂意……

可是傅陽的雙臂箍緊了戴悅的身體,令她動彈不得,一時靜轉不過身來。戴悅自覺得身子火燙著難受,背後卻傳來了傅陽輕輕的鼾聲。身後那人,太過勞累,竟已經擁著妻子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