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透過看電影而建立的。王芳芳是他的一塊心病,雖然他早已不再為那件事情而痛苦,但他有時總會不自覺地想到這件事。一想到這件事,他就會有點不自在。不管如何,的確是她主動甩了他。這是他心裡隱約感到的痛苦。他不會原諒她。他一直想戰勝她,但她卻根本不接招。她會為了她自己的行為而痛苦嗎?她僅僅是因為畢業分配能夠到市裡就可以同他Byebye,可見人在現實生活中一旦面臨著利益的選擇,是多麼地市儈。

王芳芳當然在後來知道了他留在了省城,他給她寫過信,但她卻沒有回,一方面她可能是因為覺得自己當時的選擇太過功利,不想再為自己的行為找藉口,另一方面可能不想讓他太自得。她不想面對過去。半年前,鄧一群回老家的時候,有意識地路過市裡,想找她聊一聊,但卻沒有能夠找到她。單位裡說她不在。

肖如玉的臉形長得有點像王芳芳,但王芳芳沒有肖如玉洋氣。肖如玉和他坐著看電影的時候,一直有點矜持。他試圖想親近她(比如拉一拉手,或者把頭捱得近一些),但她卻好像刻意保持著和他的距離。她不想在短時間裡迅速壓縮他們之間的空間。鄧一群意識到肖如玉與別的女孩子的不同。她和田小悅那樣的女孩子是一類的。不,她的出身比田小悅還要高貴。她有架子,一種來自於她出身的架子。她不肯輕易放下來。

電影結束了,他們出了電影院。鄧一群提出要送送她,她同意了。他們沒有坐車,就一直在街上走。這裡離她的家比較近。他們一路走,一路談。談些什麼內容,鄧一群后來都記不住了,大抵只是雙方單位裡的一些情況。

後來就分了手,雙方連手也沒有拉。

鄧一群對這一點記得很清楚。

現實生活給鄧一群提供了這樣一個機會,可是葛素芹怎麼辦呢?鄧一群感到很困難。毫無疑問,作為女性而言,葛素芹對他要比肖如玉對他的吸引力更大。葛素芹會是一個典型的賢妻良母,對丈夫會百依百順。肖如玉就不會了,這是可以肯定的。肖如玉本身不足以吸引他,但是她的家族呢?

鄧一群感覺自己到了一個關鍵的抉擇關口。一旦抉擇錯誤,他就會錯了一生。他不能不三思而行。

稍後的一個晚上,葛素芹再次來到了鄧一群的宿舍,鄧一群沒有把他開始談朋友的事告訴她。她的精神很好,一點也感覺不到事實上鄧一群正處於一種抉擇的關口。

她只是一個打工妹,我不能娶她。娶她是不現實的。這樣是不是有點不道德?可是,他要是做一個有道德的人,要付出怎樣的一種沉重的代價呢?在這樣的一個社會里,人與人差別如此之大,並不是我想要做一個違背良心的人,而是我不得不如此。

從一開始,我並沒有向她許諾說是和她戀愛,會娶她。我和她就是發生了性關係。沒有什麼可以內疚的,都是成年男女了,雙方完全是一種自覺自願,我並沒有強迫她什麼。這樣的年代,性還重要麼?

這樣一想,鄧一群內心就完全開脫了。

窗簾又被拉上了。

他們擁抱在一起,鄧一群不停地親著她的唇、耳垂、脖子、胸脯。她被情慾的烈火燒壞了,一臉的赤紅,熱燙得就像剛出爐的紅薯。他把她放倒在了床上,一點一點地剝她的衣服。幾天沒有在一起,他們都是那樣地渴望。一種對赤裸的肉體毫無障礙地結合在一起的嚮往。鄧一群知道在他們兩人之間,任何一件衣物的存在都是多餘的,他們需要互相袒露,不再有隱私(當然這僅僅是指肉體,而不是靈魂,尤其是他的)。她很快就全裸地躺在了他的被子裡了。他撫摸著她的身體,凝視著她的肉體,覺得它是那樣地美妙,那樣地性感。真是造物主的傑作。她是那樣地多情,纏綿,更有一種熱烈。她對他的情意簡直是一種瘋狂,一種盲目的崇尚。她一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