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定,玉多多才拍拍身上灰塵,跑到雪海跟前來。

雪海猶是後怕得拍拍心口:“剛剛真是嚇死我了,你以後可要更加當心點。萬一被太子抓住了,主子恐怕都救不了你。”頓了頓,又疑惑得捏起玉多多的下巴,左看右看,“不過還真是奇怪,按說你都離那位那麼近了,他怎麼就沒認出你來呢?”

玉多多手掌掩面,萬分嬌羞得朝雪海拋了個媚眼,裝的倒是一副閨秀小模樣,說出來的話卻是粗陋之極:“大約是那位眼睛糊了屎吧!”

雪海面無表情得放開她,蹦出一句:“不,我覺得眼睛糊了屎的是造物主,居然能創造出你這朵奇葩!”她再一次覺得自己的擔心純屬多餘。

——當然,對於自己精心調教出來的花魁被玉多多帶領得越來越往粗俗方向發展一事,寧坤那是捶胸頓足、悔不當初——當初就不該去招惹這姓玉的!

太子每每過來,卻都沒有收穫,此事暫且放下,話頭再轉回元瑾與元琿密謀趁機將四皇子元魍一舉打入深淵。

元琿是個沒大腦沒主見的,自然巴巴望著元瑾,只聽這位二哥再出什麼好主意來。

元瑾冷笑兩聲:“聽說東邊有個郡縣,雖是良田沃土,卻是青草荒蕪,人煙稀少。”頓了頓,又道,“那年明翊在瀛洲惹出事後,父皇就時常思慮著一個問題,重犯集中在一處,萬一被心存不軌之人煽動蠱惑,擰成一條心,那這些皇朝重犯就極有可能變成一股非常強大的危險力量,說不定還會危及社稷。”

元琿點頭:“這事情我知道。所以後來父皇就抽調出了瀛洲煤礦裡的犯人,分押到各處羈管。”頓了頓,還是不解,“可是,這跟東邊的郡縣還有老四有什麼關係?”

元瑾沒好氣得白了他一眼:“你平日裡都在想些什麼?都說到這份上了,你怎麼還不明白?回去讓你府上燉點豬腦給你以形補形!”

元琿被罵得默默低下腦袋,心說這裡只要一個會動腦子的就好,既然太子爺是個會算計的,他又何必強出頭把麻煩攬上身呢?

元瑾順嘴罵舒坦了,這才把頭湊過去,壓低聲音,問:“你知道哪一部分人被抽調去了東邊開拓荒土了嗎?”

元琿想了想,也把頭湊過去,道:“好像是前周的遺民。”

元瑾點頭:“對!就是咱們進駐中原時,頑固抵抗的愚民跟他們的子孫。”

元琿來回琢磨了一會兒,恍然大悟:“二哥是說要利用這些人?”

元瑾半諷道:“你這石頭腦袋終於開竅了一回。就是他們!你說如果大輿四皇子在奉命開墾荒土的時候,被前朝叛黨暴動圍攻至死的話,會怎麼樣?”

元琿頓時拍桌而起:“好主意!”

元瑾恨鐵不成鋼得一把把他按坐下來:“你小聲點兒!”這老三是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正在謀劃一些不能為人知的事情嗎?實在是太不謹慎了!

元琿這才驚覺自己反應太大,可能會引起有心人注意,忙忙又低矮了聲音:“老四若真被前朝餘孽殺了,縱然父皇會發怒,也只會把怒火發到那些重犯身上。”頓了頓,又天真得問道,“那是咱們派人混進那些前朝重犯中嗎?”

元瑾無語得一巴掌拍向他的腦袋:“剛剛才誇你開竅,怎麼就這麼一會兒工夫,就又蠢回去了?何須咱們自己動手,徒留給別人話柄不說,還會浪費我們的人力。”

元琿表示不解:“那……怎麼辦?”

元瑾眸中迸射出兩道銳利的精光:“咱們大輿進駐中原也快二十年了,那些被關押的前朝遺民怕也是積壓了許多怨氣。不說國破家亡,就單說他們的子子孫孫,都將成為大輿皇朝的奴人,生生世世永不翻身。光這一點,就夠他們憎恨我們元家了。只要在這些愚民之間安插那麼幾個人,煽煽風、點點火,我就不信,他們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