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怪把初一偷走,一走就是五年,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折磨初一的,害得女兒也不知道受了什麼苦先不說,他現在居然還想打我女兒一輩子的主意,他休想!”

——這模樣,完全就是一副養育疼愛多年的女兒要被另一個男人帶走時的吃醋父親嘴臉。

金藍雖然也不看好自家女兒的“初戀”,但她覺得歪曲事實也是不對的。

她想了想,對元魍道:“說實話,我覺得初一跟著血無衣在外漂泊的這五年,完全沒吃苦。畢竟血無衣即使身處逆境,也是個講究生活品質的人,所以,他有能力讓初一過上好日子。更何況,如果他真的折磨了初一,初一不會跟他那麼親近。”

她沒說的是,有誰會把一個孩子的胎髮隨時放在身邊,隨時拿出來賞玩來回憶往昔呢?就算是作為親生父母的她跟元魍,都沒有做到這個地步。可見,血老大對這個由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極是珍惜的。

而且,元魍也許沒發現,血無衣自己可能也沒注意,但金藍看到了,血無衣對待那個裝著元旦胎毛錦囊的態度,簡直就像是看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似的,連一向玩世不恭的眼神都柔和了下來,那般溫情脈脈,讓金藍覺得簡直就跟做夢似的。

所以,金藍心想,就算元旦以後真的嫁給了血無衣,血無衣即使對這孩子沒有愛情,那一定也會永遠惜如珍寶的。

但這些話,金藍自然不會同元魍說的。

在元魍看來,血無衣這個老人精怎麼可能配得上自家的孩子?即使元旦已經打破了在父親心中的“純良”形象,但同天下所有父親一樣,自家的女兒一定是世界上除妻子以外最美好的存在。

所以,金藍只有從另一個角度,來勸元魍,以期消去他心中的怒意。

她道:“你想想看,離初一能夠嫁人的年紀,最起碼還有十年。這十年裡,滄海都能換了桑田,何況是小孩子的稚言稚語。天下那麼多好兒郎,我倒不相信十年後,初一還是一心放在血無衣這個老頭子身上。”

元魍聽了,覺得確實有理,自己果然沒有金藍想得深遠。

金藍停了停,又接著道:“再者,退一萬步說了,就算初一跟血無衣真的情比金堅、沒人能將他們分開了,那血無衣就是咱們的兒婿,也就是咱們的半子。以後,他也得隨著初一喊我們爹孃啊……”

夫妻兩個面對面坐著,都囧著張臉,頓時均被自己的想象雷得個裡外俱焦。

兩個人心裡各種翻湧,一會兒又不希望自家女兒同妖怪扯上什麼不正當關係,一會兒又想體會一下血妖怪在自己跟前不得不低頭,叫自己爹孃時的舒暢心情……

總之,各種糾結。

061叫我女王大人

朱昌禮婚禮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有“神”從天降。

碎裂的瓦片“稀里嘩啦”砸了觀禮的賓客滿頭滿腦。

眾人大驚,大喊著“有刺客,護駕”的時候,皇后娘娘卻十分鎮定得斥退了侍衛。

——那一襲紅衣獵獵,向來不愛走尋常路,任何時候都不慌不忙、姿態從容的男人,除了血無衣,金藍確信她不認識第二人。

元魍抬頭看了看破了個大洞的屋頂,使勁壓了壓邪火,才不至於衝上去掐死姓血的。他朝血無衣道:“你想以特別的方式出場來尋找存在感,這沒問題。但是你得先把修理屋頂的費用付清。”

血無衣還沒說話,元旦倒是蹦蹦跳跳得跑到了他跟前,紅光滿面、可愛乖巧得獻上了一個精巧的絳紫色小荷包:“血哥哥,這裡有錢,不僅能修屋頂,連整棟房子都能修了。”

一臉獻寶後求表揚的模樣,如果給她安條尾巴,那尾巴估計都能搖上天了。

金藍跟元魍頓時只感悲涼從心底升騰而起,一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