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日,這紅樓少主的出現,偏偏把這個事實放大到了他眼前。

這少年,不僅令金藍感覺到驚懼,更是顯而易見參與過金藍以前的的人生的——那是他元魍費盡一生心血,都不可能到達的地方。

元魍對這人本來就有殺心,此時,更是厭惡之極。

饒是少年老成,平日看上去多麼沉穩的一個人,此時對上心內最在乎之事,亦是被迷濛了心智。

握掌為拳,就朝血無衣襲了過去。

金藍只覺冷風掠過身旁,不禁大驚,脫口而出:“別傷他!”擔憂駭然之情油然面上。

血無衣面色古怪得瞧了金藍一眼,心下惡意叢生,掌下再多生幾分力道,就朝著元魍的拳頭推了過去。

一拳一掌,俱是帶著要將對方置於死地的心思。

但是功夫高下,明眼人都能瞧出來,那黑麵少年定會不敵。

各個心下惋惜之時,卻見白衣翻飛,金藍也不知從哪裡來的潛力,竟比元魍早一步到得血無衣跟前,隔住元魍身形,一個小擒拿手,便折住了血無衣的臂膀。

元魍為避免誤傷金藍,只得趕緊收拳。

血無衣再看眼金藍,眉頭稍皺,突然渾身真氣四溢,金藍只覺有無形內力將自己轟開。如同游龍般,她再也抓不住血無衣的胳膊。

一掌,驚鳳般,就朝元魍胸前襲去。

最後一刻,出現在血無衣面前的,卻還是被他甩開的金藍。

血無衣眯了眼,這次再沒收力,掌心拍上了金藍的心肺。

“噗”,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119弱如螻蟻

元魍心跳瞬間停滯,眼前只能看見金藍那搖搖欲墜的身子,伸臂,就要接住。

有人卻比他更快。

血無衣一個旋身,撈住金藍的身子,睨向元魍:“小子,金藍沒教過你衝動是大忌嗎?尤其是面對明顯比你強的敵人。這一掌,是她為你受的。”分明自己小小年紀,說出來的話語卻彷彿是王者居高臨下一般,帶著長者對晚輩的厲喝。

轉頭,又朝金藍道:“金藍,你居然三次為別人擋掌,真不像你。你是挑戰我的忍耐極限嗎……”卻見懷中這位臉色蒼白得過分,不禁心下疑惑:以金藍的身手,這等掌力怎會承受不住?立時捏脈查探,大驚:“你受著傷?你的身體怎麼弱成了這個樣子?”

金藍在苦笑:“我的錯,在你出掌之前沒告訴你我身上有傷。”月前那箭傷差點就穿透過身體,哪裡是那麼容易養好的?雖然一路也補了不少藥,但最終還是勞頓奔波著,身子自然沒有好透。再加上今日這一掌,怕是傷上加傷,更難養好了。

血無衣終於正了顏色:“胡鬧!”

元魍哪裡容得金藍在旁人懷中,提氣就過來搶人。

本來已是退到一旁的劉全見此情形,自然也是上來幫忙。

血無衣斂眸抬眼,面上再無笑意,揮揮袖子,一股真氣便衝出體外,隨著“乒乓”之響,窗裂門斷,室內物什俱是碎裂成片。

氣波流轉,更是將周遭人都掀翻在地,抱著胸口“嗷嗷”叫疼。

其間,最為尖利的當屬玉多多的肉痛聲:“我~的~寶~貝~誒~”聲調魏延婉轉,端地跟死了爹孃一般,嘶叫得肝膽俱顫。

眾人恐懼得望著這一臉淡然的紅樓少主,方知此前他那掌風凜凜、速度奇快不過也是小兒科,這般深厚內力,分明已經有了好幾甲子的功力,哪裡是這十來歲少年所能習得?眼前這位,強得根本不像人。

此間世界,雖也有修習內力之說,但因世代久遠,內功功譜失傳較多,再加上內力難習,因此現在基本上都是練的外在功夫了。即使有修習內功的,也只是淺嘗輒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