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著先踏出第一步。就像那些在寒潮肆虐下依然冒尖兒的枯樹,雖然也許挺不過寒潮就會夭折,雖然可能剛剛看見陽光就餵了麻雀,但是,它們也總算是活出了春天,活出了希望,短暫,而珍貴。

並不是說離開了蕭逸,就要自暴自棄頂著一張媳婦臉去討飯,他有手有腳,就是做苦力,來的錢也正大光明,不再一面在蕭逸的前面先行開路化身為浴血修羅一面又因為微弱的道德良知而痛苦並殘忍地看著痛苦繼續前行,不知疲倦。

最困難的時候是他們撿來的,並不是說就一定要和他們一樣。

“三兒你這是幹什麼呢?做人不能忘恩吧,雖然沒想過要你還,你就這樣報答我們啊。你對得起小安不?”麻子摳了摳腳趾,涼涼地說道。

“麻子哥,我們是群乞丐不錯,但是並不是說我們就必須一輩子當乞丐。小安還這麼小點。不能就這麼混下去。我會按規定交份子錢,每天也都回來住,只不過是換一個弄錢的形式而已。”

但是這一次,小安並沒有聽他的,而是繼續沿街乞討。用他們的話說,習慣了伸手要錢的日子,不可能再做別的了。

當然,他本質來說並不是一個薄情的人,所以,也給他們每一個人弄了個假身份證,只是用不用隨他們。

當他第一次帶了工作餐回來之後,反對的聲音變小了許多。

看著這張在KFC偷拍的照片上,懷暖淡淡的笑,蕭逸的嘴角在抽搐,“難道我蕭氏的酒店比不上賣垃圾食品的KFC?”他所向往的,就是跟一群乞丐混得人不人鬼不鬼,再用妙手空空弄了個假身份證去KFC賣笑?

“老七。”蕭逸拍了拍那乾癟的煙盒,“走,我帶你去吃KFC。”

第 45 章

在不必要的時候,老蕭並不喜歡張揚,說是腦滿腸肥活似一個挖煤礦的暴發戶。貴族的氣質,就該含蓄深沉,尤其是流氓中的貴族,太張揚了,就是找死。

在外人看來的隨心所欲,其實無形中增加了暗殺的難度。因為沒有人知道,他下一分鐘想做什麼。

就如同現在,誰都不知道他會和老七兩個人穿著休閒服開了一輛小瓢蟲(甲殼蟲)去KFC。

老大是什麼,神出鬼沒,大佬是什麼,深不可測。

對於深不可測的大佬神出鬼沒的行為,老七很是詫異了一下,大佬的一句去KFC,就意味著大佬從主屋到上車的這五分鐘內,他們要分出一批人馬在去KFC的路上全面佈防完畢不得有半點疏漏。

又不是小學生了,去什麼KFC。

大佬心血來潮想坐小瓢蟲,三分鐘內小瓢蟲就要到位,大佬是不會管你這車是從哪裡剛運過來的。

當然,其實有的,有一個人,只要一日三餐餵飽了,不,只要喂個半飽不餓死,就能提供從公事到私事從任務到上床的真正一條龍服務,面面俱到自不必說,還總能提前預知自己要幹什麼並提前做好。但是,這個可以說唯一知道蕭逸想做什麼的人,月前跟蕭逸拆夥了,目前為了餬口正在KFC打工。

穿著工作服的他動作麻利,面容沉穩,愈發地像個學生仔,頭髮好像削過,眼睛被帽簷的陰影遮住,看不分明。

印象中,好像從來沒有真正看清過他的眼睛,是不屑看他的謹慎謙卑,還是不敢看他的執著期盼?

他低頭忙碌著,腳步沉穩,看不出曾受過傷。陽光從窗戶照進來,在他的身上折射出平靜安詳的意味。

從前,他也喜歡看他這樣因為自己的命令忙碌著,是什麼時候,開始覺得理所當然並吝嗇地收回了一切特殊的關懷?是什麼時候,開始對他的痛苦視而不見?

就如他說的,他本來只是個下屬,愛不愛那是他的事,沒理由因為什麼勞什子愛情,就可以耽誤任務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