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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好笑,暗想,那些曾經欺辱過紀羲禾的人怕是腸子都已悔青了吧。
紀羲禾看著何瑾鳳眸上挑,露出隱隱笑意,他眼中看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讓何瑾陰沉了臉。
誰沒有個少女懷春,先皇賜婚於何瑾與紀羲禾時,何瑾也是暗自高興了好些時候的。
那些日子,紀羲禾因賜婚一事時常來何府走動,常給何瑾帶些新奇的民間玩意逗佳人一笑,相互書信更是沒有間斷過。直到先皇駕崩,丞相府退婚,何瑾都以為紀羲禾是有情於她的,但今日想來都是一廂情願罷了。
何瑾沒功夫同紀羲禾耗,頓時冷下臉來,“王爺有話就請直說,莫要耽誤了民女的要緊事。”
紀羲禾一雙狡黠的眸子看著何瑾卻不接她的話茬,何瑾滿心滿臉盡是不耐。
何瑾不與他多做糾纏,側身繞過紀羲禾往屋外走,但沒兩步就給紀羲禾長臂一揮截在半路,
“杜徵叛國,九族連坐,你與杜墨洳按律當斬。”
紀羲禾雖是笑著,眼神卻是陰寒,讓何瑾身後絲絲髮涼。
紀羲禾頓了頓,收回眸子,從藍緞子鑲金花的長袖中取出一張摺疊好的黃褐色的紙,悠悠展開,“杜墨洳倒是掛記你,”紀羲禾仿若談笑般地說出了最傷人的話,“臨死都不忘留一紙休書。”
此時此刻,地獄裡的閻王爺的嘴臉在何瑾的眼中怕是也不及紀羲禾萬分之一的兇惡猙獰。
何瑾抿住雙唇,握緊了拳頭,掌中的老繭咯的生疼。就在紀羲禾以為何瑾要撲上來咬死他的那一刻,何瑾卻嚥下眼中氣焰,笑了開,她伸手拿過紀羲禾手上拿著的休書,笑得樂不可支。
“休書?哈哈哈。。。。。。”
何瑾笑了好一會兒才站直了腰,她擦乾眼角笑出的淚花,看向紀羲禾,“王爺是在說笑吧,”她指尖在休書上摩挲,挑眉道:“這上好的題花宣紙可不是窮人家用得起的。”
何瑾尚是何府嫡女時用慣了這題花宣紙,一眼瞧去便知休書不是杜墨洳的親筆,何況真正的休書杜墨洳早已給何瑾收了起來,今日杜墨洳也不會多此一舉地再寫一封。
何瑾轉身,在簡陋的茅草屋內室取出一木匣子,木匣子裡裝的正是杜墨洳幾日前就已寫好的休書。
當年杜家念記何瑾外祖的舊恩,為何瑾外祖申冤翻案得罪了丞相,又在何瑾遭相國府退婚時請旨賜婚迎娶何瑾給她解難,幾日前杜府遭難的訊息傳來,杜墨洳更是當即想著的便是如何讓何瑾不受牽連,這份恩情何瑾自知是無法償還的。在杜墨洳將休書遞與她不願牽連她時,何瑾雖是收了,卻沒打算藉此來苟活。
何瑾將兩份休書覆在一塊,揚手撕碎,耳邊伴著宣紙撕裂的清脆聲,何瑾面色輕巧地問:“王爺,您說這下民女還能不能入杜家的墳?”
紀羲禾離開後,何瑾在山崖邊找到了被白雪覆蓋的杜墨洳,他身上的血漬已經乾涸,何瑾揹著他回了草屋。
血從磨破的草鞋裡滲了出來,何瑾眉梢上積著白雪,衣衫單薄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暖意,她捂著杜墨洳的手,哈著氣,同他聊著今日取藥時在鎮上聽來的趣事。
“王家的媳婦生了個胖小子,喜壞了王大爺,聽說過幾日要請鎮上的人家喝酒呢,”何瑾唇角掛著笑意,伸手替杜墨洳扯了扯被褥,把腳邊的被子又往裡塞了塞,“天冷了,別惹了風寒,不然家裡的藥罐子可就不夠用了。。。。。。”
院子裡北風呼嘯,屋裡的風聲也不小,蓋過了何瑾的話,吹熄將要燃盡的燭火。
半月後,村裡的人發現了凍得僵直的二人,均為這對好心卻不長命的夫婦灑下了幾滴寒冬裡的熱淚,挨家挨戶湊出銀兩給他們草草下了葬。
回首紀羲禾來的那日傍晚,新帝就派人找到了何瑾。新帝想要讓杜墨洳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