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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的那一刻開始，北約便已經名存實亡。依靠英法兩國（德國已經退出），根本無法與地球防衛同盟抗衡，尤其是在星環貿易掌握核防禦手段之後，雙方之間的戰略平衡早已失衡。

現在美國“退群”，不過是兌現了這段時間以來，國際社會對北約解體的預期罷了。

“現在你滿意了？”兩份協議，特朗譜收起了其中一份，看向了江晨，“我現在甚至懷疑，你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

“我只是考慮過有這種可能性，”江晨抿了口杯中的咖啡，慢悠悠地開口說道，“你應該知道，我和波士頓財團一直想將民。主黨的約翰肯尼迪推上總統的位置，而你是摩根和洛克菲勒追加的籌碼。他們認為你會和我色厲內茬地剛著，掀起新一輪環太平洋軍備競賽，而這最符合他們的利益。當時我就有這麼想過，如果我付出一定的代價，讓本來不被看好的外交會面達成出人意料的共識，沒準能夠一勞永逸的解決這個問題。”

“而現在看來，我是對的，”說到這裡，江晨淡淡地笑了笑，“唯一沒想到的是，他們會下手如此快，以至於在你回去的路上就匆忙動手，結果讓北哥倫比亞的巴爾加斯誤判了局勢，提前挑起了那場本來不應該發生的戰爭。”

聽完了江晨口述的前因後果，特朗譜張了張嘴，好一會兒沒有說出話來。雖然他有猜到自己遭遇空難和華爾街的人脫不了干係，但卻沒想到自己被兩邊人都算計進去。

良久後，他才緩緩嘆了口氣道。

“果然……政治這玩意兒真不適合我。我的女兒也勸過我別趟這攤渾水，但我以為我可以做到……”

“其實政治這玩意兒和經營企業很相似，唯一不同的是，政客沒有一丁點兒契約精神，而且是必須沒有。”江晨微微笑了笑，“你應該慶幸，坐在你面前的我不是政客。”

“我可以再問最後一個問題嗎？”特朗譜輕聲嘆道。

“當然。”江晨點頭道。

“你就這麼肯定他們會因為那幾塊方糖對我動手？”特朗譜繼續說道，“如果他們沒有對我下手，你會履行方糖外交上達成的協議麼？”

“這是兩個問題。那麼我先回答你第一個問題。我說過，我只是有考慮過這種可能性，而這個世界上本來就不存在什麼絕對，兩種可能性都是存在的。”江晨微微笑了笑，“至於你的第二個問題，我的回答是肯定的，這點契約精神我還是有的。”

“即便這麼做讓你無利可圖？”特朗譜也跟著笑了笑，只是笑容中帶著幾分無奈。

“無利可圖到不至於，只是你所說的利益和我所認同的不太一樣，”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江晨輕輕嘆了口氣，“越是觸及這片天空，我們越能感覺到自己的渺小。一個世紀前我們還在幻想著月球上的住民們長著什麼樣，而一個世紀後的今天我們已經將旗幟插在了火星上，在你眼中我可能在那天的談判桌上做了‘艱難的讓步’，但你何不向前看看，攜手共進的我們能從這片宇宙中得到些什麼？”

“而如果你真的有這麼做的話，”說到這裡，江晨停頓了片刻，繼續說道，“那你應該不難發現，相比起我們即將得到的，我讓出的那部分輕如鴻毛。”

客廳內沉默了許久。

良久後，特朗譜哈哈笑了笑，從沙發上站起身來，理了理衣領。對著同樣站起身來的江晨，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無論怎麼說，你是個可勁的對手。”

“糾正一下，曾經是，”握著特朗譜的手晃了晃，江晨微笑道，“現在我們是盟友。”

雖然得到的答案並非自己想要的，但從希爾頓酒店離開之後，特朗譜還是稍稍鬆了口氣。

如果那個男人的視線早已不侷限於這片星球的話，那麼他心中的那些擔憂似乎是多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