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經平毋庸置疑是完美的情人,南舒雨一手□□,親自塑造。儘管有一些她管理範疇外的因素幹擾,她仍然堅信他是最好的。

旁邊聽到這一切,聶經平也毫無反應,該做什麼做什麼,甚至在南舒雨看過來時抬頭微笑。在她看來,他的微笑有點像烹煮青蛙的溫水,害她不安。

也就在這時候,她向他提分手的頻率急遽增加。假如說以前零零散散是鬧小脾氣,那這時候,她就是真的在考慮分開。值得一提,可能和不符合常規認識裡的分手,南舒雨此時此刻的提議是指,他們以後不要像情侶一樣。婚約是必須保留的,這不是他們能決定的事。

聶經平沉默了一會兒。他沒表現出悲痛欲絕,或者很多年輕氣盛的男生會有的歇斯底里。他只是說:「先等一等好嗎?現在你還需要我。」

她確實需要他。嚴進嚴出的大學裡,學位證畢業證並沒有那麼好拿。南舒雨生怕留級,已經無所不用其極地努力,但她同時還要給時尚雜誌供稿,做一些副業的規劃。有他幫忙能減輕不少負擔。

結果就是不了了之。

聶經平是隻要有緩衝時間,就一定能改變南舒雨主意的型別。某種意義上,雖然南舒雨在感情上很強勢,但聶經平也的確是她的剋星。

叔父曾說過,薄情寡義是他們這類人的天性。感情本來就不是必需品,靠陌生人就能滿足慾望。心的饑渴是一種可以忍耐,也最好要忍耐的弱點。《史記》都寫「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可是,南舒雨的心漸漸麻木了。

畢業前夕,她和南征風有過一番較量。這場擂臺賽上,被裁判員握住手舉起來的人是哥哥。南舒雨不服氣,故意作出一副「是我自願讓你」的派頭來,樂呵呵發社交動態,看似是褒揚,實則暗諷南征風,死皮賴臉這麼久終於得到回報。還被叔父吐槽「你是要面子的中年油膩男嗎你」。她選擇到家族外的地方就業。聶經平則順理成章進入家族企業,按部就班完成學習多年的業務。

聶經平來接她下班,面還沒見上,她就臨時被叫了回去。南舒雨氣得跳腳,又不能輕易大發雷霆。她穿越一片光著身子的模特兒,一邊朝臨時變卦的客戶友善微笑,一邊無聲地做口型:「滾蛋,狗屎,去死。」

等到忙完,已經是三更半夜,聶經平一直在車裡等著,有時差的視訊會議也原地解決。被南舒雨稱作「超夢」的警衛都調侃:「再這樣下去都要成望妻石了。」

南舒雨終於出來,身後是差不多年齡的女性同事和男友。同事向她道別,南舒雨假裝沒聽見,橫衝直撞走出來,開門上車,招呼也不打,好像聶經平是她的司機。

她盯著車窗外的男女,不滿地冷哼一聲:「要不是她搞錯資訊,還可以早四十分鐘出來的。」

聶經平很配合地搭話:「你又幫同事的忙了嗎?」

「怎麼可能!」南舒雨咬牙切齒,陰惻惻地發笑,宛如剛競選上總統一樣驕傲,「假如是新人或者特殊原因,工作效率低、犯點錯也能理解。但像她那種什麼都不做,每天就知道到處遛彎的人。我可是做好了跟她同歸於盡的準備。」

她還在罵罵咧咧「不就有個品牌方的男朋友」,聶經平已經看著她微笑。

「你這是什麼表情?」南舒雨沒好氣。

聶經平回答:「反正你肯定是知道她男友會幫她,所以才這樣的。」

她不喜歡被戳穿,所以立刻轉移了話題:「你看看人家的男朋友,有什麼困難,一下就幫忙擺平了。」

車子分明是自動駕駛,聶經平卻仍然全神貫注地保持駕駛。

南舒雨蠻不講理地詰難:「怎麼?這次連『我下次會注意』都不說了?」

「假如你需要幫助,肯定會直接差使我,或者想方設法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