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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裡苦苦的,是被灌了藥,我砸吧了下嘴,嚐出是我自己制的迷藥,兩天的藥量,對於人類來說。

我不知道是不是該慶幸我只告訴了愛德華這藥的用處,而沒說這藥對於魔族來說無效。

心裡好像塞了一團火,而火源關在匣子裡,瘋了一樣找不到出口。我徘徊在爆發的邊緣,只差一個導火線。

在床上坐了一會,我告訴自己,既然這是他想要的,那我就等吧,等他們全都死光了以後再出去。

我這樣對自己說了幾次,發現無用,我開始煩躁,在屋子裡走來走去。

我打碎了裝水的瓶子,用椅子砸毀了所有能砸的東西,我像一個困獸,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我又告訴自己,先找到出口吧,這個總是要先找到才好,即使我不去幫忙,等他們死完了,我總是要走出去的。

然後,我在左面的牆角找到了開關。

我又開始煩躁。

他既然那麼為我好,我怎麼能辜負。我琢磨著愛德華其實是恨我的吧,說了那樣煽情的話,然後自己去送死,在我明明知道的情況下,我無力阻攔。即使是我有能力幫助他,也不許我努力下。

讓我一個人留在這世上悔恨一生,惡毒啊。

我搖著頭,就這樣吧,這是你想要的,那就這樣吧。可是腦海裡還是忍不住會冒出,那個我永遠不願意見到的結局。

我嘴裡說著,既然這是你想要的,那就不走好了,然後鬼使神差的開啟了開關,瘋狂的衝了出去。

女人啊,愛情什麼的就是你的劫。

………………

地下室安靜的可怕,我走過泛著紅光的法陣,去了我的藥房。裡面像是被洗劫過的一樣。從書架最下方的箱子裡掏出一個木盒。對於魔族,這樣的藥水才最有用。

我走出去。

然而,只是一門之隔,就好像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紅。

到處都是極盡的紅,那麼豔麗,那麼絕望,那麼瘋狂。

要用多少的血才能染成這個樣子?

極大的腥味彷彿已經腐蝕了空氣,血明明暗暗的鋪撒蜿蜒,似乎已經沒有了盡頭。

目所能及的地方,到處都是死屍,滿臉黑紋的、穿著盔甲的、甚至是那些無害的侍女。

我像是被人扼住了呼吸,一口氣悶在胸腔裡,生疼。

我的眼睛睜得極大,想閉卻如何都閉不上,怎樣的慘劇才能出現這樣的結果?。

極力的想穩定住心神,我緊緊的抱住手中的盒子,不讓自己的身體顫抖起來。

都死了呢……都死了……

絕望幾乎可以把我掩埋,可是,我還是存了一絲期望,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只要他不死就還有辦法。

我不敢多做停留,繞過那些破碎的屍體往大廳裡走。

那裡還有光亮。還有聲音在響動,聽,還有聲音在響啊。

有一眨眼功夫,我胸口悶氣得像要爆裂,心劇烈地絞痛。

我大睜著眼睛,直到乾澀疼痛都不曾眨一下。

怕晚了一步,就真的晚了。

他今天穿的是黑色金邊花紋的立領禮服呢,我呆滯的掃過那些染了血的屍體。

沒有。

我繼續往前走。

走廊不長,半分鐘不到就能走完。可我要花掉全部精力才能挪動一個腳步。

你瞧,那個亞麻色頭髮的侍女昨天還說要給我做一條裙子,現在卻連胳膊都不見了。

我移了移步子,腳下打滑,差點跌倒。

一個腥紅的物體被踢飛出去,我撿起來看了半天,才發現那是半截頭蓋骨,連著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