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個名字,二皇子更加氣悶了,隨手就將鎮紙砸向緊閉著的門,精緻瑩潤的白玉鎮紙砸在門板上,碎成幾塊,二皇子氣急的聲音也隨之傳了出來,“讓他滾!永遠不要上我二皇子府來!見他一次就打他一次!”

一向以禮賢下士的形象示人的二皇子竟然說出了見一次就打一次的話,可見是氣急敗壞了。

門外的人很快就退走,至於府外想要求見殿下的謝志安,只得到了護衛的警告,謝志安一聽到二皇子的話,雙腿一軟,差點就癱軟在地上,面上更是蒼白如紙。

書房裡李孟吉暫時沒有說話,偌大的書房,只能聽到二皇子氣喘的呼吸聲。

不知過了多久,當氣喘聲消失的時候,李孟吉才出聲,“殿下,此事我們要早有打算才是。”

“打算?什麼打算?”二皇子理智逐漸恢復,沉聲問道。

“斷尾求生,棄卒保車!”李孟吉雙眼灼灼的看著二皇子,低聲解釋,“殿下,此事一旦事發,牽連過大,一定不能讓陛下有確實的證據查到你的頭上來!”

李孟吉的話讓二皇子心下一凜,端正了身子,催促道:“繼續說。”

“此次全都是梅尚書愛孫心切,才會為了外孫女兒鋌而走險,想讓外孫女婿高中科舉,有一個好的前程,所以才會偷出會試的題目。這一切都是梅尚書自己自作主張的!”

李孟吉侃侃而談,“只要梅尚書肯將這一切都攬上身,殿下才能在這場漩渦中脫身。雖然會損失一個梅尚書,可只要殿下你沒事,我們才能有宏圖可談。”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意味深長的看著二皇子,“殿下,從來沒有一個君皇的身上,揹負著科舉舞弊的臭名的。”

二皇子渾身一震,被李孟吉這番話點醒了。

他一開始還想著怎麼救梅尚書,畢竟梅尚書是他身邊最得力的心腹重臣了,有一個禮部尚書支援他,和少了一部尚書支援他,勢力是差很大的。

可他先前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沒有想到名聲上來,一個指使朝中官員偷會試題目的皇子,又怎麼可能得到朝臣們的擁戴?

做皇帝,也是需要朝臣來治下的。

由李孟吉的話,他更是想到一個問題,若是他要救梅尚書的話,父皇會怎麼想?

他有現在的一切,全靠父皇的恩寵,若是父皇對他失望了,恩寵不在,他距離那個位子又遠上了許多。

這是萬萬不能忍之事。

父皇的恩寵和梅尚書,二皇子想都不用想,他立即就知道自己應該選哪個了。

他嘆了一口氣,雖是做了決定,可想到要捨棄梅尚書的時候,還是心中鬱氣。

一個狗屁不通的謝志安,就讓他搭上了一個梅尚書!

二皇子靜默片刻之後,抬起頭看著李孟吉,惋惜道:“先生,你給謝志安批閱修改的卷子已經傳了出來,未免有人順著卷子查到你的頭上,我要送你離開上京,先去外地避避風頭,等到此事過後,再接先生回來。”

二皇子說著,就拿出一個匣子,遞給李孟吉,“先生,這裡面是三千兩銀票,是我給你的一點儀程,出門在外,難免不夠在府裡的舒坦,先生拿著這些銀票,在外頭不要虧待了自己。”

李孟吉接過匣子,朝二皇子拱了拱手,“多謝殿下,孟吉暫時離開您的身邊,還望殿下行事多加謹慎,為今之計,殿下應該潛伏起來,不宜再多出風頭,一切都要等此事過了,您才能繼續活躍。

以孟吉之見,殿下日常除了上朝之外,最好留在家中溫書練字,不妨將練的字交給陛下觀看,可以在陛下面前挽回一下印象。至於謝志安那邊,殿下還需要警告他,讓他不要多嘴說了不該說的話。”

二皇子心下一震,站起身,恭恭敬敬的給李孟吉抱拳一拜,“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