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孩子全都靠婆娘一個人撐著,她也辛苦了,是該好好回去給她親手做一件裙子,讓她也樂呵樂呵。

一年到頭就回去個十來天,孩子們見天的長,一年一個樣,只要想著每次回去見到我,都得孩子他娘先跟孩子們說這是爹爹,孩子們才肯靠近我,這心呀。。。。。。”

李大樹的聲音帶著一股感慨,還有隱隱的酸澀,讓營帳中的其他人都沉默起來,營帳內瀰漫起一種名為心酸的氣氛。

“哎,看我這嘴笨的,不會說話,讓你們也給弄沉默了,我該打。”

李大樹輕輕一拍大腿,試圖活躍起氣氛。

“樹子你說得對,我們家也那樣,這麼多年了,就全靠我婆娘撐著門戶,她一個女人,又要侍奉老父老母,又要帶大孩子,還要下地幹活養活一頭家,的確是苦了她。

我都想好了,這次打贏了,就從軍中退了,用白小子那些個文人墨客的說法就是,解甲歸田,歸隱鄉里。

我那老父老母養我這麼大,還沒有好好孝順他們呢,總得回去好好孝順他們,可不能讓他們覺得沒生過兒子一樣。”

坐在離著李大樹幾個炕鋪,一臉麥色肌膚的大漢,滿臉感慨的道。

“哎哎哎,劉大昌,你怎麼說話呢,什麼叫做我這種文人墨客?

我可是正兒八經的武將,跟文人墨客那是兩碼子事,誰跟那些個說話還要扭扭捏捏,轉個十曲九彎不然聽不明白的文人一樣?

他們有我這樣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爽快人?可別給他們長臉了,他們要想我成為他們中的一員,就是八人轎子抬著我,我都不稀罕著去呢。”

周廷昱大聲叫嚷,很不滿自己被人當成了墨跡的文人墨客。

這麼一叫嚷,倒是讓營帳中的氣氛又重新活躍起來。

“白小子,你家大舅哥可聽過你這話?”

李大樹揶揄的笑著,取笑著周廷昱。

周廷昱臉上的笑容一僵,團團作揖,告饒道:“諸位哥哥們,可快饒了小弟吧,這話要是傳到我大舅哥耳中,那可有罪受了。”

虎賁軍里人人都知道周廷昱的身份是五皇子,對他愛妻如命的性子早就熟知,自然更是知道他的大舅哥是誰,如今見他討饒的樣子,營帳眾人紛紛哈哈大笑,笑聲傳到外面,讓附近十來個營帳裡都有人探出頭來看看。

“哎,現如今連白小子都有妻有女了,真是羨慕呀。”

營帳內,坐在最裡一頭的,明顯看著比其他大漢更加年輕的青年嘆了一口氣。

“嗨,川子,別這麼垂頭喪氣的,你才十九,這次回去了,就跟頭兒請個假,回鄉娶個婆娘,這多大點事,好手好腳的,還怕沒媳婦?”

劉大昌擺擺手,一副過來人的樣子勸慰道。

王應川卻沒有這麼樂觀,“都說嫁漢不嫁兵痞子,你們可都是娶了婆娘才進的軍營,我可是進了軍營才談的媳婦兒,這要找個婆娘呀,難咯。”

“呸”

李大樹朝地上呸了一口,“什麼話什麼話?誰說的,誰說的!沒有我們這些兵痞子,誰來保衛我們國家的安危,誰來打退那些個狗雜種?

看不起誰都行,就是不能看不起我們,真以為提著這吃飯的二兩傢伙在褲腰帶是耍著玩的?

哎,川子,我告訴你,這娶婆娘,要是這婆娘自己看不起你,甭管她是天仙,那都要不得。

我們一年到頭就回家十來天,這家裡要是沒個理解你、心疼你的婆娘,這得多糟心呀。”

“就是,川子,這要是一個長著麻臉的女子,懂得心疼人,跟一個長得俊的嬌姑娘,卻看不起你的,甭多想,就那個麻臉姑娘了!

這過日子呀,可不是看臉過的,大傢伙說說是不是這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