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爾德對李想現在詭異而又自豪的心態一無所知,他就像一塊乾渴了百年的海綿,義無反顧奮不顧身地投入到一片嶄新的陌生的但又生氣勃勃的海洋中,貪婪且不知疲憊地吸收著一切。

至於賺錢報恩這一件事——對不起,我們的前仲裁官好像完全忽視了。

李想注意到埃爾德的視線在某一頁上停留了很久,許久沒有翻動。

他忍不住探出頭去看,然後露出了了然,又帶著些許促狹的笑容。

“海啊,你想去看一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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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佔據了這顆星球71%的面積,匯聚了其97%的水量,數量繁多種類多樣的各色資源。。。。神秘莫測,迄今為止仍然未被征服,隱藏在重重面紗之下的深藍寶石。

李想被突然湊近的埃爾德嚇了一跳。

“我要去。”埃爾德神色冷峻而嚴肅。

至於李想。。。。

他又流鼻血了。

埃爾德看著李想朝盥洗室狂奔而去的身影,歪了歪腦袋。

這個位面的人類真是奇怪,他們的鼻子太脆弱了。

然後,他想到了一個非常可怕的問題。

自己現在的身體也屬於這個位面。

埃爾德摸摸自己的鼻子,柔軟,光滑,挺拔。

我要保護好鼻子by某種意義上非常要面子的前仲裁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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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個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內,肖恩正致力於用細膩溫暖的羊毛毯子把自己裹成一種中國的傳統食物————用上白麵粉加少許水和鹽拌揉捏,放在平底鍋中攤烙成圓形皮子,然後將制好的餡心攤放在皮子上,將兩頭折起,捲成長卷下油鍋炸成金黃色——簡而言之,就是春捲。

怪人總有怪癖。

“我說韓漠,”肖恩一邊樂此不疲地玩著,一邊說道,“我們已經在在呆了很久了,那隻落跑的小貓咪哦應該說是小老虎,還會在這裡嗎?”

被稱為韓漠的男人英俊極富男性魅力的臉上總是帶著森冷的意味,薄唇上揚,卻是不帶絲毫的笑意。就像一匹擇人慾噬的孤狼,讓人心底發寒。

他一遍又一遍地回憶著那個少年在臺上乾脆利落的動作,像一把脫鞘的劍,鋒芒畢露,寒光凜冽,帶著征伐血腥的氣息——他熟悉的氣息。

“他一定還在這裡。”韓漠閉上眼睛,整個人靠進了柔軟的沙發內,他鬆開手,水晶高腳杯憑空墜落,鮮血般豔紅的液體緩緩融進純白的地毯,將其汙穢,“他是我的。”

肖恩咂巴著嘴,沒有多說什麼。

和韓漠相處久了,他自然知道對方的性情。

冷漠,高傲,不通人情,性格惡劣,還有骨子裡透出的控制慾。

可憐的少年,肖恩默默地為那個他也同樣欣賞的落跑者默哀。

被這個傢伙看上可不是什麼好事。

肖恩又打了幾個滾,他轉向了落地窗的方向,“今天天氣不錯。。。一直在房裡待著也不好,這裡是海濱城市,去海邊逛逛怎麼樣?”

韓漠不置可否。

知道友人這種態度即代表預設的肖恩立刻打算從重重毛毯中脫身。

春捲變成了滿地扭動的白色蚯蚓。

“哦,我親愛的韓漠。。。”肖恩掙扎著———導致的結果就是越纏越緊。

韓漠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肖恩期待地看著他。

“出去,我要換衣服了。”韓漠露出一個堪稱惡意滿滿的笑容,“或者你希望我來代勞?我的足球技術不錯。”

為什麼我會和這種人交上朋友?

肖恩第一千零一次反思。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