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嫁人罷。”

聽著喻凜的語調,是無法扭轉了。

崔氏不得不換了口風,她佯裝無奈,“在方氏沒有進門之前,秋玲本就是母親選了要給你做通房丫鬟的人,誰知你離家不歸,方氏又來瀛京被你祖母看上,你回來了許久,也與她圓房了,可這都幾月了?她的肚子遲遲沒有動靜。”

崔氏說到子嗣,口吻語氣就跟之前老太太在喻凜旁邊耳提面命的那樣,大體意思沒有區別。

無非就是在說,其餘幾房都枝繁葉茂,長房還是冷冷清清,“你已經找太醫來給她看過來,我聽說你祖母還有你二房嬸嬸也送了不少補品過去,她都吃了,可還是沒有什麼動靜。”

方氏沒有動靜的真正原因在於,兩人根本沒有圓房。

這個原因,喻凜自然是不會往外說。

“孩子的事如何急得來?”喻凜道。

“是急不來,好歹要抓把緊啊,你深受陛下重任,整日裡忙得不歸家,日後萬一又領軍打仗,一去又是年該如何?”

崔氏越說越急。

“母親當年與父親成親久久不曾有孕,祖母也沒有這樣催過母親。”

雖說那會子喻凜不在,可後面也沒有少聽說有關喻將軍和崔氏的事情,喻家幾房長輩房內都有不少人,唯獨喻將軍內院很乾淨,只有崔氏一個妻子,沒有其餘伺候的人。

“母親將心比心,若是祖母這樣催促您,又往父親房中塞人伺候,您是何感想?”

他又來了,上一次查賬吵鬧,說起她斥責方幼眠,喻凜也是反問她,叫她好生想一想若是喻初將來許了人家遇到這樣的婆婆又當如何?

一聽這個將心比心,崔氏就煩。

若是旁人,她自然要反駁斥責,可喻凜即便是她的兒子,她也不敢跟他耍混,這麼些年,他身上已經有了家主的風範,不怒自威,叫人心生忌憚。

反正現在喻將軍也不能了,崔氏沒好氣,“正因為我與你父親就你和你妹妹兩個孩子,而今你父親又傷著了,只能寄希望於你。”

“若是你父親身子還好,我又無法生育,自然是要順應母親,你祖母的話,好生挑人到房裡伺候,為長房開枝散葉。”

崔氏這話說得違心,喻凜挑眉,似笑非笑,“母親為了叫兒子納妾,當真是什麼鬼話都說得出來。”

崔氏被說中了心思,心虛之餘又拔高了聲音,“這就是你和你母親說話的態度麼?”

“是兒失禮了,母親不要怪罪。”

“只是恕兒不孝,秋玲還是不能放置玉棠閣。”喻凜照舊拒絕。

崔氏適才說了那麼多,幾乎口乾舌燥,聽他口風軟下來,還以為他是允許了。

“若是母親無法給她找個好婆家,這件事情兒子會讓方氏去做。”

崔氏一聽方幼眠的名字,“不讓秋玲進玉棠閣,究竟是你的主意,還是她的算計?”

“自然是兒子的主意,她從不忤逆母親,能有什麼算計?”

崔氏呵呵兩聲,“忤逆?她表面是不忤逆我,昨兒恭恭敬敬把秋玲給領了回去,轉過頭你就把人給送回來,要說沒有她在中間推波助瀾,誰能相信?”

“母親要是不信,兒子也沒有辦法。”

秋玲見崔氏的話茬都被堵了回來,眼看著,自己就要被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