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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十分困難。這一縱豈有丈遠近,他雙腿又猛,平著身子向下掠去,這曼妙的轉折,在中原武林中,的確是已到絕頂了。
四野清寒,水聲細碎,寂靜中突然有人冷冷地說了個“好”字,餘音嫋嫋,四散飄蕩。
在辛捷身軀接觸到地面的那一刻,他眼光動處,面前又悄然站著一條白生生的人影。
就在這剎那時,他心中一蕩:“莫非她捨不得我走,又追來了。”腳尖點到地面,定睛一看,不禁魂外天外。
原來此刻站在他面前冷笑著的,卻是那白衣書生無極島主,哪裡是他心中所想的人。
無恨生冷然道:“你想走。”
辛捷估量自己,知道絕對逃不過去,也難動得了人家,便道:“閣下有許多事誤會了,我……”
無恨生尖銳的冷笑,打斷了他的話。他突起僥倖之心,雙掌揮出,十指箕張,右手的食指、中指、姆指,點向無恨生“天宗”、“肩貞”、“玉枕”三穴,小指微回,橫畫“神封”。
左手的五指,卻點向無恨生臉上的“四白”、“下關”、“地倉”、“沉香”、“井穴”五穴。膝蓋微回,撞向下陰。
他畢盡功力,這一擊正是十年來苦練的精華。
無恨生冷笑末停,身形向後暴縮,辛捷如形附影,跟了上去,他此招搶盡先機,但是無恨生的輕功,己到了馭氣而行的地步,他的身軀,總和辛捷保持著一段距離,辛捷永遠無法將招使滿。
瞬息之間,兩人已向後移動了十數丈,辛捷真氣已不繼,無極島主身形微微一轉,袍袖拂處,拂中辛捷掌緣正中的“後溪”穴。
他這一指快如閃電,用的是武林中久已失傳的“拂穴”法,轉身中袍袖揮出,根本不用出招,是以便也省去了出招的時間,辛捷全式未動,被定在地上,宛如一座石塑的神像。
無恨生武功雖然超凡入聖,但也不能在一招中點中辛捷的穴道,此刻卻是因為辛捷心先已餒,力又中斷,所用之手法,也是辛捷從來沒有聽到過的,根本料不到會有此一著。
種種原因,使得辛捷一招之下,就被制住,他心中的惶急,自責,不可言喻,難以描述。
他暗忖:“想不到我自以為已經可以走遍天下的武功,連人家輕描淡寫的一招都擋不住。”
無極島主笑聲頓住,右臂一抄,將辛捷挾在脅下。
張菁帶著悲哀的嘆聲,踱到船舷旁,江水漫漫,星月滿天,遠處是一片靜寂的黑暗。
“伊人已去。情思悵悵。”張菁望著這一片朦朧煙水,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出人生的寂寞。
突地,她望見岸邊白影微閃,比電光還快,一條純白色的人影掠了過來,望見這種驚人的身法,她不用思考,已經知道一定是她的爹爹,“爹爹上岸去幹什麼,難道他發現了他嗎?”
這念間方自閃過,已經有事實來回答她了。
無極島主挾著辛捷,回到船上,朝站在船側發著怔的張菁望了一眼,右臂起處,又將辛捷拋在艙裡。
張菁的一顆心,幾乎跳到嗓眼了,她驚懼交集。
無極島主緩緩走到她面前,道:“你做的好事,快跟我回艙去。”面寒如冰,顯見得是已動了真怒。
辛捷像第一次一樣,被擲入暗艙裡,更慘的是他這次被點中穴道時,是兩臂前伸卜,五指箕張,右腿弓曲的姿勢,是以他此刻也只能保持著這個姿勢,醜惡而滑稽地仰臥在上。
送稀飯的粗漢依然沒有限制地灌他稀飯,每天他唯一能見到陽光的機會,就是那粗漢挾他到艙外排洩的時候。
他也只能藉著這唯一的途徑,來計算時日。
這樣過了五、六天,辛捷已被折磨得不成樣子,他身體四肢雖不能動,但腦筋意念也更強,但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