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看見他想象中的趾高氣揚的那韓家二叔公,也沒有看見韓神醫和韓雪娥。

楊仙茅本想向熟識的老郎中詢問的,可見這些老郎中都忙著給人看病,神情也頗有些尷尬,便知道他們不好跟自己打交道,而藥鋪裡普通的夥計似乎也全都換了新人,連一個熟悉的都沒有。

於是,楊仙茅便對一個負責大堂招呼客人的夥計抱拳拱手說道:“請問韓神醫在嗎?煩請通報一下,回春堂小郎中楊仙茅前來拜會。”

夥計驚訝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楊仙茅,不冷不熱的說道:“我們醫館館主已經到京城去了。”

楊仙茅很是吃驚,問:“那現在的館主是誰呢。”

“我們韓氏家族的二叔公。”

楊仙茅這才知道,這位大堂上負責招呼的夥計,應該就是韓式家族的子弟,難怪如此倨傲。

如果對方客客氣氣的,楊仙茅也許就走了,但是見對方這個樣子,而且眼神中似乎還有敵意,於是便把他倔強的性格逗了起來。他很想見見這位矛頭直接針對回春堂的二叔公究竟是何方神聖,於是揹著手說道:“那就叫你們館主出來,我找他有事,當然,他要不敢見我,那也就不必出來了。”

那夥計眼睛一瞪,便要發作,隨即又忍住了,哼了一聲,袍袖一甩,說:“有種你等著。”隨後轉身快步往後院去了。

只過得片刻,便聽到後面傳來洪鐘一般的聲音:“回春堂小郎中上門鬧事?他吃了豹子膽了嗎?他以為他真的在宣州可以為所欲為嗎?”

說話間,從後屋門簾一挑,走進來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飄著白色的鬍鬚,頭髮眉毛也幾乎都白,但一口牙齒卻還整整齊齊都沒掉,一看就是有道行的人。

這人正是韓神醫的二叔,韓神醫父親的二弟,名叫韓飛猿。

韓飛猿已經年過七旬,但是並沒有任何老態龍鍾的感覺,彷彿是一箇中年壯漢,把頭髮眉毛染白了似的。他進來之後,在堂屋中目光一掃,喝道:“哪一個是回春堂的小郎中?”

楊仙茅看見這韓飛猿,不由心頭一凜,因為他見到韓飛猿身上飄散著一種明亮的青色氣流。——這老者居然是五級青氣高等的強者。

楊仙茅曾經跟同樣是青氣強者的羅門主鬥了個旗鼓相當,當然,羅門主只是青氣強者初等,而這位韓飛猿,則是高等,等次上相差兩級,實力上差距卻是非常明顯的。

不過,他沒有顯露出任何畏懼,揹著手仰著頭,淡淡的說道:“在下就是回春堂小郎中楊仙茅,我本來是來拜會韓神醫和他女兒的,沒想到他們去京城了,所以順便拜會一下新來的館主。”

韓飛猿也沒有把楊仙茅往裡讓,冷冷說道:“我那侄孫女已經許配了京城一位跟我們家族門當戶對的朝廷重臣的公子。如今,他父親已經送他進京城完婚去了,所以,族長派我到宣州來接替他掌管宣州的醫館,宣州是我家族的根基,雖然生意不算很大,但是卻很是看重。來了之後知道你們回春堂近日裡風生水起,用一些江湖伎倆提升你們的聲譽,我聽了很是不屑。本想找你當面揭穿你們的把戲的,結果聽說你外出一直沒有回來,沒想到今日卻親自先上門來了。我只想跟你說一聲,如今韓氏醫館,不是那心慈手軟的韓神醫執掌,是我來執掌。從今以後,我倒要看看宣州到底是你們回春堂強?還是我們韓氏醫館強?”

楊仙茅聽到韓雪娥到京城去嫁人,不由心頭一陣悵然,這才知道,原來自己對韓雪娥已經是安生情愫。

隨即,他眉毛一揚,甩開這種情緒,說道說:“你為了擠垮我們回春堂,將我們買藥的價格提高一半,你這樣做,未免有些太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