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伏低柔骨的模樣。

山茶樹開著花兒的時候嬌美動人,卻是有骨有節之樹,碧葉青叢四季不敗,便連枝上的花朵,亦可開足半年之期,足可笑那句“花無百日紅”太淺薄。做女人便要像樹種的山茶,雖有嬌美的花,卻仍可稱做是不失風骨之木。

顧雁歌又看了看,心中一番感慨,今兒是怎麼了呢,竟然想起這花花樹樹來了。一笑便轉了身,帶著扶疏和淨竹去謝君瑞房裡。

眼下隨行來的太醫正在診治著,毫不意外地聽到了江杏雨的哭聲,那一聲一聲斷腸的悲泣,遠遠地若不知情,必然以為謝君瑞已經是回天乏術了。

顧雁歌到門外時,太醫正提著藥箱從屋裡出來,見了顧雁歌連忙拜倒在地:“給郡主請安……”

顧雁歌瞥了一眼太醫額頭的汗,嘴解也不停的抽搐著,看來也是被那二位給寒著了,遂道:“勞煩太醫了,不知道郡馬如何了?”

太醫看了看屋裡,又看了看顧雁歌,神色非常複雜:“回郡主,郡馬無恙,只是您讓裡頭那姑娘別再哭了,一會求臣施迴天之術,一會兒又說要治不好,她要生死相隨!郡主,這話臣聽著爛在心裡就是了,只是若讓碎嘴的聽了去,只怕少不了一番閒話兒。”

生死相隨,顧雁歌冷冷一笑,這江杏雨還真是“痴情可動天”啊,只聽得太醫又道:“郡主,郡馬爺只是皮外之傷,臣想……下手的那幾位爺,手底下大約也有分寸。”

顧雁歌聞忍不住笑出聲兒來,扯著帕子捂著嘴,實在是有些壓不住笑意了,遂讓太醫退下,收拾收拾了衣裳這才邁進了謝君瑞住的屋子。江杏雨跪在腳踏上,竟然還在抹淚兒,顧雁歌不由得想,不會是從回來起哭到現在吧,真是能折騰。

江杏雨聽了有開門的聲兒,連忙起身來,一見是顧雁歌,大聲嚎著撲過來跪倒在她面前,一聲聲悲悲切切地道:“郡主,郡主……奴婢有罪,奴婢沒有照顧好郡馬,奴婢讓郡馬受傷了,奴婢真是該死。如果不是奴婢,郡馬也不會傷成這樣,郡主您罰奴婢吧,這是奴婢的錯兒。”

顧雁歌聽著這一口一個奴婢,一口一個認錯,卻莫名地覺得,這怎麼聽怎麼像是在炫耀著說:這個男人為她受了傷,為她遭了罪,她榮幸無比呢。顧雁歌輕輕搖搖頭,這個江杏雨啊,真是個什麼時候都不忘使點心機。

顧雁歌忽地挑挑眉,一臉悲痛地坐在床榻旁的小凳上,看著扶疏和淨竹道:“扶疏啊,這些日子你來照顧郡馬吧,江姑娘也被嚇著了,由你來照顧更合適睦。淨竹這丫頭手腳不勤快,還是扶疏最能讓人放心的。”

這話一出,顧雁歌就發現周身的氣氛不對了,扶疏和淨竹睜圓了雙眼,面帶不信地看著她。而江杏雨頓時停了哭聲,就像是突然被掐斷了一般,什麼聲兒都沒了,哭得紅腫的雙眼直愣愣地看著她。顧雁歌一笑,繼續道:“你自己看看你這副模樣兒,膝蓋都還是腫的,怎麼侍候人啊。”

江杏雨可憐兮兮地捏著衣解,站在一旁細聲細氣地道:“奴婢可以的,郡主奴婢什麼都可以……可奴婢好好的,一點事也沒有。”

扶疏得了顧雁歌的話,雖然心裡有不甘願,卻還是應了聲兒,顧雁歌看了滿意地道:“杏雨,你現在自己都顧不過來了,總不好再累著你,你往日處處照顧君瑞,已經是辛苦了。再說此處你也不熟悉,還是交給我吧。”

江杏雨低下頭,呃呃了幾聲,似乎是想找理由拒絕一般,可是找了半天卻不見出聲,想來是自己都覺得站不住腳了。便抬起頭來,一又碧波似的眼幽怨地看著她,那模樣兒就像是顧雁歌搶了至愛一般。

顧雁歌看著江杏雨哭哭泱泱的臉,實在是有些膩味了,便起身看著淨竹道:“淨竹啊,你送姑娘去屋裡歇著,淨竹你去換盆水來,另叫外頭的丫頭卻多傳幾個太醫來瞧瞧,怎麼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