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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姑父是做什麼的?”
汪大頭一臉自豪地說:“我姑父是老師,是英語老師,是三川中學的英語老師。”說完,還把他姑父的名字報給周宇,“你不信就去查。”周宇補充道三川中學是一所重點中學。汪大頭斤斤計較地說:
“是一所——區——重點中學。”
周宇問:“那你為什麼不好好讀書?”
汪大頭被周宇問得莫名其妙,“你是不是腦筋短路了?”
周宇說:“你連‘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個道理都不懂。”
汪大頭問周宇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周宇朝汪大頭搖搖頭,嘆了一口氣說:
“無藥可救。”
“我無藥可救?”汪大頭指著自己問,繼而驕容滿面地說:“我姑父說社會需要像我這樣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
周宇瞪大眼睛說:“我姑父也說我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汪大頭嗤笑著說:“他是在罵你。”
周宇嘴一歪說:“不可能!”
“我姑父說我愚不可及,英語是……”汪大頭撓了撓頭皮說,“死丟皮的(stupid)。”
周宇說:“那他也是在罵你。”
左右手 12(3)
“對,”汪大頭說,“確實是罵我,就像你姑父罵你一樣,都是罵。”
周宇剛上小學的時候,周善助關照姐姐,拜託姐夫關心周宇的學習。周姑父二話沒說,一肩挑起重擔,他常常在一大家子吃飯的時候把周宇問得張口結舌,周宇因為強烈的求知慾而不思佳餚,他卻搖頭晃腦作壁上觀。周姑父說這是培養孩子獨立思考的好習慣,周善助覺得有道理,便給姐夫斟酒、搛菜,叫周宇不要只動筷子,不動腦子。周宇的食慾受到求知慾的影響,與姑父共享著本該是他獨享的雞腿、鴨腿、鴿子腿。周宇姑父酒足飯飽後忘記了飢腸轆轆時的提問,忘情地對著周宇歡唱:
“小呀嗎小二郎,揹著個書包上學堂,不怕那太陽曬呀,不怕那風雨狂……”
周宇看著周姑父的搖頭晃腦唱歌的樣子,覺得好笑。周姑父唱著唱著,忽地一個急剎車,指著面孔笑嘻嘻的周宇,說:“不要笑,小二郎最怕什麼?快說。”
周宇搖搖頭說:“不知道。”
“最怕……”周宇姑父接著唱起來,“沒有學問,就無臉見爹孃。”
一旁的周善助起先以為姐夫醉了,卻不料姐夫原來別有用心,他看著姐夫聲情並茂的幫他教育兒子,激動地說:“小宇,聽到沒有?你如果不好好學習,第一個對不起的人就是姑父!”
“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周宇姑父搖搖手說,“對不起我沒關係,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自那以後,周宇可以不聽父母的話,但絕不能不聽姑父的話。在周善助的眼裡,姐夫對周宇的教育是盡心竭力用心良苦的。雖然姐夫措辭嚴苛,甚至多次把周宇說得一文不值,但到頭來都是在為他和奚蘭說話,“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不就是想讓周宇懂得他和奚蘭的心嗎?姐夫每次情到深處恨鐵不成鋼,都會真情流露,怒形於色,而動怒是會傷身體的,姐夫每次說到最後,都會不厭其煩地強調自己不求周宇的一分一毫。
周善助看著兒子在姐夫的培養下,始終沒有提起對學習的興趣,他知道兒子不是一塊唸書的料,當他決定把兒子送進青銅體校跑步時,全家僅有姐夫在背地裡聲援他。
周宇和周善助一樣尊重姑父,雖然姑父總說一些讓他不想學習、但又讓周善助情緒激動的話。周宇漫不經心地覺得姑父應該把對他說話的口氣對著周善助,這樣一來沒準他也會像他爸爸一樣情緒激動又滿心感激,對學習抱有好感了。周宇的這一念頭,在他進入青銅體校後,就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