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皓玉聽得,心中暗暗一驚:“我只是想來和同為女中豪傑的於瑞雪比比高低,如果明朝守軍前來追捕,我便有被俘之虞!”想罷轉身便走,但是於瑞雪駐足不追。河皓玉一見便出言相激道:“於瑞雪,我河皓玉不是怕了你的武藝,你武藝還不如我,故此引來明朝軍兵。你最好別追來,我那邊有很多金國兵馬,你還是躲回大淩河城中保命吧!”於瑞雪偏偏受不了這一激,發足追來。

追了五六里地,於瑞雪聽得潺潺水聲,知道這附近應該有條小溪了。河皓玉聽得身後除了與瑞雪便沒有別的腳步,知道沒追兵了,便轉身笑道:“於瑞雪快快投降,我饒你不死!”於瑞雪大怒,也不答話,舞起拂塵沒頭沒腦往河皓玉掃來。河皓玉豎起長劍來擋,兩個又戰了三十來合。正戰到深處,河皓玉一劍,直刺於瑞雪左邊軟肋;於瑞雪一拂塵,朝河皓玉左肩掃來。

兩個各把身軀一閃,都運用起神通來:於瑞雪用擒拿手法掐住了河皓玉握劍的手腕,河皓玉也把於瑞雪的塵拂挾在腋下。兩個你扯我拽,用力相爭。河皓玉退到了溪邊,一腳踩在溪邊的鵝卵石上,滑了一跤,跌到溪裡去了。於瑞雪因為本就和河皓玉扭打在一塊的,故此連人帶拂塵,也被拽下溪裡去了。河皓玉掉下水時劍就脫手了,黑夜間一時也看不見丟到哪;於瑞雪見狀索性也棄了手中拂塵。兩個在水中扭做一塊。

兩女打紅了眼,也顧不得拳腳章法了,扭在一起便互掐起來,一人一身水。河皓玉力大,雙手死命掐住於瑞雪的脖子,想要掐死於瑞雪。於瑞雪一時透不過氣來,雙手扭住河皓玉雙臂,想要解自己咽喉之扼,不料此次輪到於瑞雪站不穩,腳下一滑摔倒了。河皓玉趁勢把全身壓在於瑞雪的咽喉上。於瑞雪雙手亂抓,突然在河皓玉衣袖上摸到一枚金針,原來此針是方才河皓玉用衣袖撥開於瑞雪金針時插在衣袖上的。

於瑞雪摸到這枚金針,如將要溺死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用針往河皓玉額角髮際角尖處的頭維穴刺去。河皓玉頭維穴被針刺,當場昏厥。於瑞雪全身乏力,氣也喘不過來,聽得此時劫隼的叫聲,以為倪天性來救助自己,一時激動也暈死了過去。

等於瑞雪再次醒來之時,發現天已大亮了,自己身上的溼衣服都換了,還睡在一張溫暖乾淨的床上。床邊的一位漢人老婦人看見於瑞雪睜眼,柔聲道:“姑娘,你醒了?”於瑞雪看見此老婦五十歲上下年紀,相貌很熟悉,不知道在何處見過,便問道:“是老媽媽救了我?”老婦笑道:“是我老伴黎明時分去溪邊打水,看見你兩位姑娘暈倒在溪中,便和陳寨主一道把你二位救起來。”

於瑞雪一聽“寨主”二字,眉頭一皺。還沒等於瑞雪開口,老婦人道:“姑娘休慌,這位陳寨主是位頂天立地的女英雄!近年來朝廷與建虜征戰連年,很多遼東百姓都因戰亂流離失所。若不是陳寨主收留,恐怕我們這些難民都難逃一死啊!”於瑞雪看見此位老婦人面貌慈祥和藹,覺得老婦人可信,聽得她說寨主也是女流,心便定了下來了,於是又問道:“和我一道被救起的蒙古女子呢?”

老婦人道:“在另外一間房間,你們兩位姑娘為何暈倒溪中,是遇到草寇流賊還是建虜?但是你們二位身上也沒傷啊,反倒是我們在溪中也撿到了一把劍和一支拂塵。”於瑞雪道:“老媽媽你有所不知,那蒙古女子名叫河皓玉,是建虜的爪牙!”老婦人笑道:“姑娘你別誑我了,建虜都是女真人,怎麼會有蒙古人?你別是和蒙古姑娘有私怨就說她是異族鷹犬吧?”

於瑞雪覺得多說無益,急著要走出房。出了房門,於瑞雪看見一老漢對著佛像跪拜禱告道:“佛祖在上,善信鄧弘在此禱告,願早日能和女兒鄧清團聚......”於瑞雪一聽“鄧清”二字,有如雷霆一擊,當下便顫聲問道:“老伯伯,你女兒鄧清是否在她五歲時走丟的?”鄧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