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另一隻空閒的手越過花蘿腰側細細理順亂糟糟的衣襬,將鴉羽般繁複的墨色袖擺層層疊起,再讓其自然垂下。

鏤空的環佩小巧精緻,輕輕碰撞間,發出悅耳的玉石之音。

繡有墨韻雲紋的衣角被墜子帶得微晃了一下,極小的劃過一道弧度,掠過丐幫弟子正要收回的掌心。

剎那間,酥酥麻麻的怪異感再度爬上酒千觴心臟,像被小貓溫柔的舔了一口,軟軟的,柔柔的,癢癢的……怎麼也忘不了。

“徒弟弟?”小花蘿疑惑的仰頭看他。

“沒事的,師父。”酒千觴垂下眼,冷漠的神情倏忽化開,露出內裡藏得極深極深的柔和來,“我在。”

“嗯!”小花蘿回以始終不變的信賴目光,和一個宛如春日枝頭跳躍著明麗光輝的笑容。

燦爛如花,滿溢著勃勃生機,與太陽般的溫暖。

酒千觴凝望著這樣的笑容,冷峻的面部曲線也稍稍和緩了些。

他又小心調整一下姿勢,讓小花蘿坐得更加舒服。

“……”

不小心又被隊友們忽視了的道長默默的,默默的心碎了。

#存在感太低怎麼破#

#今天也被團員和她徒弟閃瞎眼#

#單身狗沒有尊嚴了心好累_(:3ゝ∠)_#

*****

浩氣的牛車沒過多久就刷出來了,毒經緊緊綴在牛車後面,和警惕的浩氣對手們愉快的玩耍。

各式各樣的debuff(負面狀態)零零碎碎掛了敵人一身,攪基蛇如影隨形的跟在身後,如暗影中的殺手般,稍有不慎便會被狠咬一口。

毒經藏在己方陣營的大波人群中,暗戳戳指揮攪基蛇四處咬人,偶爾丟幾個技能,看浩氣對手們被debuff一點一點磨死,一向是他最大的樂趣。

這次毒經選中了一個丐幫。

非常眼熟的丐幫。

剛剛才在惡人營地收割了大波人頭——包括他——的丐幫。

毒經舉起笛子橫在嘴邊,悠揚的吹響了一曲笛音。

攪基蛇聞聲而動,悄無聲息的沒入陰影中,暗自靠近敦敦敦中的丐幫弟子,等待著一擊必殺的那一刻。

毒經同樣在等待,他一向有耐心,對付難纏敵手時更是如老練的獵人般懂得埋伏和忍耐。

他本以為會等很久,但結果告訴他其實並不用如此費力。

——攪基蛇被/幹掉了。

當狀態列下代表靈蛇血量的那一小條欄消失時,毒經整個人都傻了。

他不是沒遇到過感知敏銳,在危機到來剎那就能把攪基蛇幹掉的高玩,但他們都——沒這麼快啊!

攪基蛇才游過去一秒啊!

毒經粑粑簡直要瘋掉,他不信邪的又指揮攪基蛇試了幾次,次次皆以失敗告終。

“……這不科學。”毒經大腦混亂,抱頭自言自語試圖說服自己,“肯定只是運氣好,沒錯,只是運氣好……”

一個森然的陰影落下來,擋住了毒經的光線。

毒經不爽的抬起頭,正要譴責惡人小夥伴遮光的不良行為——

'幫會'毒經:我在馬嵬驛被酒千觴殘忍的殺害了。

在野外浪的時候不要隨便發呆,毒經粑粑用他血的教訓給我們上了這一課。

毒經:=皿=

他躺在地上,盯著原地復活倒計時看了幾秒,就轉移視線四處亂瞅。

重傷狀態無法移動,毒經眼珠轉動半天,才勉強看到浩氣那邊的景象。

丐幫弟子仍然戰鬥在刷人頭的第一線,連擊大招簡直不能更牛逼,一旦盯準一個人衝上去開揍,全程根本停不下來!

敦敦敦,敦敦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