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休息完,現在就想做事。說吧,是不是翠屏邨的事,天嵐在電話裡已經跟我說了。”藍小柔說著已經把手裡的小旅行包放了下來。

二、

一輛車牌號HP8286的沃爾沃S80停在了翠屏邨公屋區。大部分的公屋住戶都已經搬走,只有這幾幢集中居住著越南船民的公屋還有些人氣。

凌轅從車上下來,附近的幾位阿伯阿嬸遠遠的看著凌轅,很少有豪華汽車會開來這裡,人們都有些好奇。

凌轅向著最近一幢公屋走去,有人終於還是認出了他,一個阿伯抬頭向樓上叫了一聲:“傻哥,周先生來啦。”其他老人都圍了上來:“周先生,是不是公司有新政策啦?”“周先生,謝謝你啊,那天在電視上你說的我們都看啦”

凌轅笑著和街坊們打著招呼:“我今天來就是找傻哥瞭解些情況,大家放心,很快公司就會有大家都滿意的新政策啦。”

傻哥迎了下來:“周先生,怎麼過來啦?快上樓,屋裡說。”說著上前引路將凌轅帶到家裡。

房子不大,一居室,大約40來平米。屋裡一張高低木板床上坐著一位老人,下半身蓋著毯子,滿臉的皺紋佈滿了歲月的風霜。傻哥向裡間喊了一嗓子:“阿鳳,來客人了,給倒杯茶。”然後拉過一把椅子請凌轅坐下。

“不好意思,地方太小讓您見笑了。”傻哥完全沒有那天在百年大廈門前帶領眾人與凌轅交涉的氣勢,到像一個老實巴交的大叔。

一個黑瘦的中年婦女拿玻璃杯端了一杯茶過來,蠟黃的臉色一看就知道營養不良。

“這是我老婆阿鳳。”傻哥對凌轅說完又對阿鳳說:“好了,這裡沒事了,你出去買點好菜,下午周先生在家吃飯。”

凌轅忙說不用了,我一會就走,公司還有個會,我是抽空過來跟傻哥隨便聊聊。

“這樣啊,那就不耽誤周先生了。”

三、

愣了一會,傻哥指著床上的老人說:“這是我媽,77歲了,中風,已經癱瘓二十多年了。”

“我還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都上學去了,小的兩個還在上小學,老大讀中一了,我打算過兩年就讓他回家幫忙賺錢。6口人住還是有點擠”傻哥說話的時候還是有些尷尬,或許他覺得自己沒讓家人過上好日子比較內疚吧。

面對這樣的家庭凌轅感覺比較壓抑,只好安慰傻哥:“彆著急,會好起來的”

傻哥沒出聲,只是長長的嘆了口氣。

凌轅想了想,問傻哥:“傻哥,我是想了解一下你們的想法,你也知道其實公正的說現在百年給的補償費已經很高了。我要知道咱們為難的地方才好解決問題啊”

傻哥又嘆了口氣從桌上拿出香菸點了一支說道:“我也知道公司給的錢是夠多了,可是我們雖然拿了香港身份證但比起本地人還是不同啊”

“雖然在屯門和離島的公屋公司也交了一部分租金,但十多萬補償金交了剩下的租金在加上搬家的費用也就去了差不多一半了,那邊騰出來的公屋聽說還不夠。如果等著新建,那這段時間更沒法活了。我們難民多數文化低,找不到工作,很多人現在靠在樓下搭個棚子做點小生意要不就是給人打短工敷口。這要搬過去那邊是新區,攤肯定擺不成了,新工作也難找,畢竟我們是越南人啊”

吸了口煙傻哥接著說:“香港人能拿到這筆補償金肯定很滿足了,他們在本地多數有穩定的工作,有積蓄,有親戚朋友,可以去暫住,也可以將來湊錢買這邊公司承諾的新單位。可我們。。。。。。。我們就想在多要一些錢,不管怎麼樣也能多熬一段時間啊。”

聽傻哥講完凌轅也沉默了,畢竟傻哥說的都是現實問題,如果解決不了生存問題那越南人不合作也是正常的。如果政府採取強制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