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兩。傅恩的眼睛裡全部都是銀子,他願意去殺人。

昨天傅恩接到了統治,目標今天會來倉庫入口,他看好了地形,也找好了位置。

一百兩銀子啊,拿到南面能換一千五百塊錢,就算去掉了手續,一千多華元也足夠他安身立命的了。

等安住了身,他就能娶個媳婦,然後給老傅家傳宗接代……

傅恩小心的探出腦袋,他眼神很好,不需要用望遠鏡就能看到一身鑲黃旗棉甲的福康安,今天的福康安顯然是做過特意打理的,那棉甲上的銅釘泡都亮的閃眼睛,還有頭上的避雷針,非常好認。

傅恩一點多餘的注意力都沒放到法拉列耶夫的身上,即使法拉列耶夫就站在福康安的旁邊。

“賣松子啦,九兩松子半斤黑麵包啦……”

之前還在倉庫入口的一個小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人群,那透著幼稚的吆喝聲傳入傅恩的耳朵,傅恩神色一凜,這就是動手的訊號啊。

這標註著福康安就要離開倉庫入口了。

福康安臉上盪漾著笑容,倉庫、糧食,面對滿清的強硬,法拉列耶夫為代表的俄國人退讓了。福康安已經在遐想著自己把糧食運回大興安山後,全軍將士的興奮。

然後就在這個時候他胸口一痛,如是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整個人都站立不穩的向後倒去。

福康安一聲遺言都沒有留下,傅恩射出的子彈在他的棉甲上開了一個大洞,然後打爛了他的心臟。在福康安流戀於世界的最後一眼中,印入他眼球的只有法拉列耶夫嘴角裂開的一抹笑,那是一抹笑吧?那抹笑容轉瞬就從他的嘴角消失,再定眼去看時,彷彿從來沒有出現。

法拉列耶夫臉上流露出的是無比的驚訝和恐慌,他立刻撲倒在鮮血流淌的福康安遺體上,他的侍從則瞬間把他擋在了身後,似乎在保護著他。傅恩這個時候已經離開了,看到福康安倒下後他就立刻滑下看房頂,從街道背後迅速離開。連那杆槍他都不要了。

遠在南京的陳鳴肯定沒有想到,一個原時空的滿清名將就已經這樣的離開了人世,福康安還沒有對陳漢造成什麼損傷,更沒有給他爹報仇雪恨,就永遠的倒下了。

現場亂成了一團。法拉列耶夫也不再假惺惺的趴在福康安遺體上痛哭了,他在往馬車裡去,他要離開這裡了。那個該是的野蠻人已經去見上帝了,他一刻鐘也不想繼續跟一具屍體待在一起。

這讓他感覺著噁心。

野蠻人的鮮血都是被玷汙的,就如同他們的膚色一樣。

法拉列耶夫看到自己胸前和手上沾染的鮮血,臉上不僅的閃過一抹厭惡。這是噁心。等回到了總督府他一定要洗一個澡,把所有的血跡全部洗去,而這身他平日裡很喜歡的衣服也會被扔到火堆裡去,這太噁心了,它上面沾滿了那個卑賤的野蠻人的血。

自從京宮裡傳出了福康安的那些言論後,他就成為了法拉列耶夫的眼中釘肉中刺。還有什麼比一個給自己的宏圖大業製造麻煩的人更惹人厭惡呢?

法拉列耶夫的‘宏圖’是什麼?那就是馴服八旗,要把八旗變成一頭比土爾扈特更聽話的獵犬,就像過去的布里亞特蒙古人一樣,他們就是俄羅斯人的狗。

可是福康安的意思呢?那是要八旗成為一個享有著一定自主權的小王國,就好像過去朝鮮和中國的關係一樣。這是法拉列耶夫所不能允許的,所以他做出了幹掉福康安的決定。

反正他與滿清已經達成了新的補給協定,未來的半個月裡,他會把尼布楚倉庫區裡一半的庫存發放到八旗手中。法拉列耶夫相信這些糧食和物質可以讓八旗忽略掉福康安的死。

那只是一個死人罷了,而活人應該更關注自己的利益,不是嗎?

不過法拉列耶夫把福康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