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堂堂的長公主,對方怎敢隨口拿她的性命來威脅她!

但是立刻,晏河想起了衛五的兇悍,這個衛家五子,可是從斷奶開始就在邊關軍營摸爬滾打著長大的,這種人最是蠻橫,不會講道理,不會理會規矩!

這樣一個常年泡在邊關的人,為何如此維護謝九?!

如果對著幹,現下身邊竟沒有能對抗衛五的武藝高手,她很可能會在這個橫人手上吃現眼的虧——想到這一點,晏河咬牙嚥下了胸中的憤怒,從牙縫之間擠出一句話:“我怎會欺負謝九娘,衛五你多慮了。——謝九娘,你說是吧,我們方才相談甚歡!”相談甚歡四個字,晏河說得咬牙切齒。

華苓笑得越發開心,剛才自己還是被威脅的那個,現在風水輪流轉,晏河可不比她剛才狼狽許多?

她行到衛羿身邊,含著笑意說道:“衛五哥哥,方才晏河長公主殿下是與我開玩笑而已,她又怎會對我不利呢,你莫要擔憂。該是用午膳的時候了吧,我有些餓了。”

華苓完全是睜眼說瞎話。但這幾句話說出來,衛家五郎兇悍的殺意立刻就消退了不少,公主府的僕役們終於感覺到近在咫尺的死神隱退,竟詭異地,對謝九娘生出了幾分難言的感激。

“甚好。”衛五再次用冰冷帶著警告的眼神掃了一眼,那些僕役們都本能地退縮了些。

離開前,華苓頓了頓,回眸,望向晏河長公主。

“晏河長公主殿下,今日多謝你的指點。只是我人小力弱,當不得大任,辜負你的苦心了。”

“謝九娘如此聰慧,我有何德何能指點於你。”晏河長公主脫口而出了一句充滿怨氣和敵意的話,看見華苓的從容,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

她的臉僵了僵,忽然重新揚起了笑容,推開護在身前的僕婢們緩步走近,臉上再也看不到方才的驚懼、憤怒和怨氣。“我失言了。今日是我親自下貼請謝九娘來的,說了不恰當的話,讓謝九娘心中不愉,是我的過錯。在此要向謝九娘賠個罪。”說著福了福身。

華苓微微一凜,能這麼快收拾好心境的人,都不會好對付到哪裡去。她也福福身,淡聲道:“怎敢受晏河長公主殿下的禮。”

衛羿站在華苓側後,再明顯不過的保護姿態。晏河意味不明地看著這一幕,輕聲道:“九娘越是寬容,晏河越是不安了。不如,請衛五郎君作個見證,那些不愉快的事一笑揭過可好,誰都不必再提。我是很看重、很喜愛謝九孃的,很盼著能有一個你這樣的妹妹,以後也不要疏了來往才好。”

“公主殿下厚愛了。”華苓敷衍地施個禮,轉身跟著衛羿離開。

原本她還打算對這位比她年長、身份又比她高些的公主恭敬點兒,現在看來可以省省了。她和這種認為‘全天下只有她的道理才是道理,全天下都該順從她’的人,當不成朋友。

至於晏河之前的威脅,華苓並不在乎。只要這個女人還有腦子,就不會真的把那種威脅變為現實,丞公爹爹絕不會允許皇家把手伸到丞公府的後院攪風攪雨。她也就能在自己府裡面弄些小手段給她吃吃苦頭而已。

誰小看了誰,還是未知數!

重新回到宴客的庭院,王磷和朱兆新從男客堆裡跑了出來,湊到衛羿身邊。

王磷看華苓一眼,說:“謝九你去作甚了,叫五哥才來便是一頓好找。方才你家姐妹也在尋你。謝七急得跟砂鍋上的螞蟻般,四處去看。”

王三和七娘見面就不對付,從來不會主動把好聽的話往對方身上套。王謝兩家關係又好,一年裡總要互相到訪那麼若干次,這兩個不對付的事是兩家大人都知道了的,也拿他們沒辦法。

朱兆新拍掌嘎嘎大笑,他不喜歡謝三郎,也不喜歡謝三郎的同胞妹妹。

華苓瞪王磷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