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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去世第二日乃是家人為其沐浴入殮之日,入殮之後,賓客才好前往弔唁。所以道慶帝如此說,倒是很通曉禮儀的。
朱輔公今日也在朝上。輔公聽了緩容說道:“聖上大德。如此甚好,臣敢不從命。”
聖上、輔相二公都如此說了,朝臣們那裡還有不追隨的,都道定當同去。
……
丞公的靈堂是設在了丞公府正門往裡的第一座院子,這裡原本是招待貴重客人的庭院,平時鎖了起來並不開放。
滿堂素色。
在江陵接父親喪報以後,大郎立即登船趕返,終於在八月十九日傍晚回到了金陵家中。
“大郎君,該入殮了。”
專門從外頭請來的,最通曉喪葬儀程的一位總管肅容催促。
堂外喪樂隊伍吹奏起哀樂來。大郎與六娘身為如今家中最長的孩兒,便一人扶首,一人扶腿,將父親送入陰沉木所制的棺槨之中。
華苓與兄弟姐妹們都跪在堂下,柚娘也在一旁。至於鳳娘,才筋疲力盡生了孩兒,身上有血光,與小兒都不可以進靈堂,就只是抱著孩子在雲園中焚香遙拜。
仵作為老丞公開臉開光,一系列儀程過去,仵作肅聲道:“諸事停當,諸位親屬速速上來過目。”
於是華苓跟在兄弟姐妹們後面,繞著棺槨行了一圈。
棺中堆滿錦繡,爹爹身上已經換上了一身新的一品紫朝服,上繡白澤、仙鶴。頭戴烏紗官帽,腰勒白玉帶,腳踏紅底繡紋朝靴,莊重威嚴。
姐姐們都在默默垂淚。四郎咬著牙哭,一張小臉鼻涕橫流。華苓往爹爹的面容看去。一張生機逝去的面容灰暗、靜默得叫人害怕,不忍去看,但是想到這是爹爹,蓋上棺蓋以後,就再也見不得了,她便仔仔細細地將爹爹多看了幾眼,記在腦海裡。
從此,再也沒有爹爹在身邊了。
“吉時到——”總管中氣十足地高唱道。
哀樂再起,仵作見在場親屬都看過了,便慢慢將棺槨裡的子蓋合上,封上漆去。
家人們、下人們都慟哭起來,能哭的都哭了,哭是喪禮裡非常重要的一個要素,哭了才能顯出對逝者的敬重追思。
華苓低下頭,揉了揉眼睛。
……
其後數日,與謝氏友好的世家大族陸續派人往丞公府來弔唁,送上喪儀、弔唁詩詞,而華苓這些老丞公的子女,便俱都跪在靈堂之中,對來到的每一位賓客行禮。夜裡也依然不能歇息,都是輪流為爹爹守靈。
弔唁的客人來來往往,第三日有當今聖上連同相公、輔公來祭,往後十來日見,金陵裡外,朝野上下,凡是能走動的人幾乎都來到了丞公府弔唁。
早已嫁去的大娘、二孃這五個女兒,也都陸陸續續回了孃家來哭拜父親。不過出嫁女已是不同,也只可以來上一日罷了。
丞公熙和對大丹貢獻極高,金陵百姓有許多都拖家帶口到丞公府來弔唁,來客太多了,平民並不會被請進府中去,便都在府外焚香遙拜。也有那極是感念丞公恩德的,在家中請了老丞公的神主牌位,日日焚香敬拜。
喪事乃是白喜,丞公府裡外擺開了流水宴席,來到的賓客們不論年齡身份地位,都是要請入席吃宴的。也是因此,金陵百姓拖家帶口來到丞公府的極多。
按照規矩,老丞公的棺槨將在府邸的靈堂裡停放三七二十一日,然後大郎會帶著弟弟妹妹們,扶棺歸葬江陵。
……
老丞公去世了,但是該做的事還是要做。
如今擺在江陵謝跟前、朝廷跟前的,就有一個亟待解決的大問題——下任丞公必須及早選出來,丞公之位不能空上太久,否則朝事都要亂了套。
那麼,是誰應該上位為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