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實在不知該如何評價嚴宵寒這缺心眼兒的混賬,心臟像被人捶了一下,快如擂鼓,又酸又疼,恨不得一夜飛度關山,回京暴打他一頓,讓他從此以後再也不敢裝大尾巴狼。

如果今日沒遇見採月,嚴宵寒恐怕一輩子都不會主動告訴他這件事的真相。他在傅深面前永遠是一副唯利是圖,不擇手段的面孔,從不解釋,從不爭辯,從不要人理解。他的出身就是他的原罪,有些人天生就該在泥裡掙扎浮沉。

然而事到如今,他還敢坦蕩地說,在他心中,沒有比“利”字更高的東西了嗎?

一壺烈酒,灼得他心口微微發燙。

“這得是多狠的心哪,嚴兄,”傅深抓著輪椅扶手,低聲自語,“真忍心讓我恨你一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