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平郡王多年帶兵,性情剛毅嚴肅,這些年雖然修煉出了一點涵養,那也分對誰,偏傅深還好似渾然不覺,不知死活地要拔老虎鬚。

段歸鴻咬著後槽牙道:“傅深,你就不怕……今天走不出這道門?”

“你看,這不是巧了麼。我今天本來也沒打算出這道門,”傅深理直氣壯地說,“我孤身一人來到夔州,盤纏不多,正愁沒地方住,打算借貴府寶地住幾晚,不知王爺允否?”

段歸鴻:“……”

他說一句被傅深噎一句,雖然傅深不是帶著敵意來的,他仍感覺自己快要撅過去了,好不容易理順了氣,嘗試著心平氣和地開口道:“你既然知道了這些事,應該也明白,我並非是要害你。”

傅深道:“自然。否則我今日也不會出現在這兒。”

段歸鴻神色略有鬆動,在他對面坐了下來:“我所做之事,比之皇帝對北燕鐵騎的所作所為,只是九牛一毛。”

“北燕主帥就在您面前坐著,”傅深冷冷地道,“我雖然瘸了,但還沒死。王爺,你要替北燕軍報仇,問過我的意思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