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一直望進傅深的眼裡:“記住了,你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用鐵石堆成的。”

純陽道長不擇手段,處心積慮,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傅深,和他背後的滿門忠烈,萬千英靈。

仍有人記得逝去的忠魂。

仍有人為他奔走,為他流乾最後一滴血。

北燕軍同出一源,哪怕不曾見過,年歲相隔,傅深仍然知道這是他的同袍,所以他成全了純陽道長。

所有的冷靜分析都建立在感情之外,傅深只有拋開他的身份,用上全部理智去尋找疑點,才能強迫自己忘記純陽道長眼裡一閃而過的淚光。

可他不是用鐵石堆砌起來的。

傅深怔然片刻,筆挺的肩背終於垮了,隨即一言不發,微微向前傾身,把臉埋進了嚴宵寒的懷裡。

那雙手溫柔地落在他脊背上。

“北燕軍守邊近二十年,多少人埋骨北疆,換來的卻是無端猜忌,”他喃喃地道,“我叔父戰死到最後一刻,楊勖這等小人,至今仍在朝中橫行,就連報仇,都要我北燕軍的人命去填……”

“別太傷心。”嚴宵寒摟緊了他,低聲道,“你看,不管發生什麼,你身後始終站著萬千北燕軍。”

“——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