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上呈陛下,卻不想陛下頒下此次重任,委本官主審此案,承蒙陛下器重,本官說什麼也要替謝安解決了此案後,再上表請辭……總歸,公大於私,本官與李賢殿下的私下賭約,又如何比得上公事為重,五皇子以為否?”

見謝安有意阻攔自己,長孫靖微微一愣,心有不解之時,忽聽身旁自己女兒長孫湘雨淡淡說道,“眼下李賢蒙難,安對於他們兄弟來說已可有可無。不復以往重要……總歸是偌大刑部,他們巴不得安作繭自縛,請辭官位……無論解釋什麼,他們也不會聽的!——父親就閉上嘴旁聽吧,安要比父親所想象的有能耐的多!”

長孫靖聞言恍然大悟,面色詫異地望了一眼長孫湘雨。對於女兒主動稱呼自己為父親,心中頗有些歡喜,倒也不在意她話語中的不客氣。

不過對於自己的女兒竟然如此看重謝安,長孫靖倒是有些意外,畢竟他從未往這方面想,他只以為自己的女兒只是覺得與謝安在一起比較有趣,這才下嫁給謝安。

但是他不得不承認,謝安這番言辭說得相當巧妙,非但撇清了關係。還抬出當今天子李暨來壓五皇子李承,言下之意彷彿是在說,'又不是本官要當這主審官,你李承要是不滿,有膽找天子理論去呀!在這與本官廢什麼話?'

顯然,聽出謝安言下之意的,並非只有長孫靖一人,且不說堂下眾人聞言表情各異。五皇子李承吃了謝安這個軟釘子,面色著實不渝。遺憾的是,謝安那番話只說得滴水不漏,縱然他李承要雞蛋裡挑骨頭,也找不到地方下手。

見此,謝安心下冷笑一聲,抬手請道。“諸位,且移尊駕,隨本官至一堂!——請!”

“大人請!”在場眾人拱手謝道。

畢竟謝安乃此番審案的主審官,地位非常,且不說大獄寺審訊官見官大三級這個特權。單單此番天子委任謝安作為主審官,便叫人再不敢輕視這位年不及弱冠的少年。

不多時,眾人移架至大獄寺官署內一堂,由謝安坐在主位,六司其餘五司審官坐在謝安下手的堂前,禮部與吏部分置兩旁,這七位陪審官分別是,光祿寺卿文欽、衛尉寺卿荀正、宗正寺卿李釗、御史臺御史大夫孟讓、翰林院殿閣大學士褚熹、禮部尚書阮少舟、吏部尚書徐植,再加上謝安這代刑部尚書、大獄寺少卿,正合三部、六司之數。

而其餘人等,則分作在一堂大殿左右兩側,包括翰林院名下三院大學士,眾位皇子,禮、吏二部侍郎,以及,謝安的兩位未來妻室,梁丘舞與長孫湘雨。

因為這是旁聽的席位,因此,這些人並沒有像謝安這些審問官那樣自主發問的權利,倘若對此審問的過程抱有異議,也需經謝安等八位審官應許,才有資格闡述自己的意見,否則,那就是藐視公堂。

歸根到底,大獄寺的一堂,本來就制度嚴格,更別說此番還是三部、六司會審,單單是審案前這凝重的氣氛,已叫一些大獄寺內管員喘不過氣來。

尤其那些捕頭、衙役,哪裡見識過這麼多的大人物,一個個嚇地雙腿發軟,無奈之下,謝安只好叫費國、蘇信、李景、齊郝、馬聃、廖立六人充當震堂喝話的衙役。

在眾目睽睽之下,謝安坐到那張足足長達丈餘的公案桌後,將手中天子劍擺置在桌子左側,繼而拿起驚堂木,狠狠一摔。

“啪!”一聲脆響,滿堂鴉雀無聲,縱然是方才與其弟李承正聊著的太子李煒亦閉上了嘴,更別說其他人。

所有人的目光,皆望向身為主審官的謝安。

不得不說,這種感覺與以往謝安在二堂、三堂完全不同,也難怪,畢竟,堂下的人也有著本質的區別,哪一位不是這冀京城內地位顯赫的大人物?

勉強壓下心中那份激動與興奮,謝安沉聲說道,“帶嫌犯!”

話音剛落,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