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此番能順利殺了魏虎以及枯羊,我等便自立門戶。既然許伍衡自封我太平軍總帥,那就許我衛莊亦自封總帥!”

“將軍打算自立門戶,末將必定誓死追隨!只不過……如今周兵即將攻至金陵,末將以為單憑城內兵力,並無十全把握能將周軍擊退,不若將軍再隱忍一會,先向廣陵的伍衡求援?”

衛莊聞言臉上浮現出幾分怪異神色。冷笑說道,“求援?你以為若是魏虎與枯羊死了,我向伍衡求援,他還會派軍前來相助?眼下他與周國李氏皇族子弟、八賢王李賢打得正歡,雖不至於自身難保,但亦無力發援兵前來金陵。再說了,他巴不得我死在周兵手中,倘若事後謝安當真猛攻金陵。伍衡那廝在得知後不在我背後捅刀子就算不錯了!——過河拆橋、借刀殺人,陳驀與劉晴便是我等前車之鑑!”

“這倒也是!”趙誠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正所謂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事到如今,太平軍內部只要是有點頭腦的,心中都很清楚當時是伍衡在背後捅刀子,以至於太平軍三代總帥梁丘皓戰死,劉晴被迫投降於周兵。

也正因為這樣,伍衡這才嚴令禁止太平軍中將士談論此事。甚至連劉晴與陳驀二人的名諱也不得提及,否則以軍法重處。也難怪,畢竟終歸是做出了下克上的叛逆行徑,伍衡亦擔心此事若是傳開,他是否還能服眾。

“不過將軍。倘若此番之事不順利那又該如何事好?”趙誠有些擔心地問道,畢竟衛莊的右臂被冀州軍大將廖立所傷,而且是傷得頗為嚴重,以至於趙誠對於衛莊是否能夠殺死魏虎感到幾分擔憂。要知道魏虎可不是什麼容易對付的人物。

衛莊聞言似笑非笑地說道,“此番我鼓動牛渚軍反戈叛亂,殺魏虎又並非我一人之事……若是此次密謀之事不順,反叫魏虎殺了枯羊,我等便投周軍,只要說要為枯羊報仇,想來那謝安也樂意收留我等。——若能搭上謝安這條高枝,那你我日後也就不愁了;至於牛渚軍若是行事順利,枯羊殺了魏虎……那才叫不妙!——枯羊心智頗高,必定會想到是我在背後挑唆……再者,那小子先前也未嘗沒有要殺我的意思……唔,如此想來,依附枯羊投周軍這條路子看來是走不通了……不管此事順利與否,最後魏虎存活與否,枯羊必須得死!他若不死,我等橫豎皆無機會!”

“將軍思慮周詳,末將佩服!”趙誠抱拳由衷恭維道,畢竟衛莊的思緒的確是有條不紊,計算到了每件事的利與害。

聽罷部將的恭維,衛莊眼眸中閃過一絲自得之色,在沉思了一下後正色說道,“趙誠,你去查查,那魏虎究竟將枯羊關押在何處?”

“這個恐怕有些不易。”趙誠聞言為難說道,“將軍也瞧見了,魏虎頗為愛護枯羊,下定決心要保後者,哪裡會容末將前往探望?——據末將所知,魏虎將枯羊軟禁在城守府一地窖內,除魏虎的親兵外,任何人不得接近,哪怕是他魏虎帳下的大將……”

“魏虎這也是防著他麾下的將領為了能收編牛渚軍而加害枯羊的性命啊……”衛莊微微嘆了口氣,有些感動於魏虎對枯羊的情誼,但這並不表示他會就此罷手,正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若能以此重掌兵權,擺脫伍衡的控制自立門戶,衛莊絲毫不介意拿魏虎、枯羊二人祭旗。

“若是怎麼也找不著那個軟禁著枯羊的地窖,那就趁亂時放一把火將整座城守府通通給燒了!——我就不信這樣拿枯羊還能不死!”

“是!”趙誠抱拳領命。

且不說衛莊回到駐地與部將商議如何坐收漁利,也不說王建、張奉、徐常等人正緊鑼密鼓地準備著反戈叛亂,且說魏虎這裡。

深交三年有餘、信賴如親生兄弟的枯羊被自己騙入府上內臥,以一干弩手威脅將其投入地窖關押起來,做出了這等背信棄義之事的魏虎,怎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