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兵不動,待看清楚局勢後再行發難。

“那東、西、北三面的圍殺軍隊……”

“不是說了按兵不動麼?!”張洪不悅地瞪了一眼說話的部將,旋即思忖道,“派人通知三軍,令其緩緩靠近西城門,但是,未得訊號之前,不得擅動!”

“得令!”

瞥了一眼接令而去的部下,張洪皺眉凝視城下的兩軍廝殺。

不可否認,城門下那支僅有兩、三千人的牛渚軍也堪稱是作戰英勇,在張洪暗中叫人故意放水的前提下,越殺越勇,可問題是,單單這些兵力,實在不足以攻破城門處的守衛。

'枯羊那小子究竟在想些什麼?所謂偷襲,理所應當雷厲風行、一鼓作氣才對,哪有這般偷襲的道理?還是說……他已識破了伍帥的高招?'

眯了眯眼睛,張洪眼中閃過幾分驚色。

'不對不對,枯羊雖頗有實力,但也不足以參透伍帥這等高明計謀才是!——他多半隻是小心謹慎而已……對,只是小心而已!終歸是作亂反叛的事嘛……'

點了點頭,張洪暗自安慰著自己,平心靜氣地等待著牛渚軍主力的到來。

可這一等,卻是足足半個時辰,只等著張洪焦躁不已。可即便如此,他仍然不敢擅動。

只不過在心中,他隱隱已有種不好的預感。

而此時在城下,負責偷襲西城門的牛渚軍將領王建依然帶兵與城門處的守衛廝殺著。與其說是強攻、偷襲,倒不如說是防守、糾纏,一副穩紮穩打之勢。按理來說,這種戰術是不應該應用在偷襲戰當中的。

'還真沉得住氣啊……'

廝殺時抽空抬頭望了一眼城樓上,王建嘴角揚起幾分詭異的笑意。

“什麼時辰了?”他詢問身旁親衛道。

“差不多了,將軍!”

“那就……”嘴角揚起幾分詭異的笑容,王建戲謔地瞧了一眼城樓上,忽而下令道,“全軍撤退!”

“得令!”

大呼一聲,殘餘的千餘牛渚軍士卒如潮水般退卻,這讓城門處的太平軍守兵大為驚愕。而城樓之上的張洪更是一臉的震驚。

'怎麼回事?牛渚軍攻打的目標不應該是這西城門麼,為何突然退卻?'

就在張洪百思不得其解之時,忽然有一名傳令兵急匆匆奔來。

“報!啟稟天將大人,大事不好,南城門失陷!——就在方才,叛賊枯羊親率牛渚軍主力襲了南城門!”

“什麼?”張洪聞言面色大變,旋即怒聲質問道,“東、西、北三處城門那幾支援軍為何不援,坐視枯羊攻陷了南城門?!”

包括那名傳令兵在內,附近兵卒低著頭,一臉畏懼,半響才有人小聲提醒道,“天將大人方才不是下令那幾支徐徐靠近西城門,除此之外不得擅動麼?”

“……”張洪聞言心中咯噔一下。

'中計了……被枯羊那廝給耍了!'

想來張洪也並非蠢材,事到如今哪裡還會不明白,滿臉震驚之餘,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個猜測。

'那枯羊……竟看穿了伍帥的妙計,並以此將計就計?!'

“這下糟了……”張洪喃喃自語一句,後背隱隱滲出一層冷汗。

要知道眼下城內太平軍的兵力,因為要計劃伏擊牛渚軍與周軍主力的關係大多數都集中在城西、城北一帶,卻沒想到枯羊技高一籌,趁機良機竟攻陷了南城門。倘若周軍此刻從南城門攻入廣陵,城內的太平軍如何抵擋?

最好的局面,恐怕也是在頃刻間便要失去半座城池。

想到這裡,張洪一把抄起自己的兵器,轉身疾步奔下城牆上的階梯,口中急聲說道,“快!速速傳令下去,全軍救援南城門,休要叫周兵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