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回宅子麼?”司機見沈務上車後一聲不吭,輕聲問了一句。

“嗯。”沈務撐著額頭慵懶地應著。

沈務有些疑惑。這些年他身邊從不缺女人,或者男人。自己湊上來的、別人送過來的不計其數,什麼樣的美人沈務沒見過,如今居然對自己的兒子……沈務覺得不可思議。

況且張釋與長得也不算好看,扔到人堆裡都找不出來的普通長相,頂多只能算是乾淨。但是沈務又想到下午那種心尖被羽毛搔過的興奮感。除了少年時期初嘗人事的歲月,沈務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甚至張釋與的那一聲無意識地嚶嚀都似一種誘惑,一種勾引。

沈務覺得自己的這種想法很危險。不說別的,張釋與是他的親生兒子。這個兒子剛剛回到自己身邊,或者說尚未回到自己身邊,但身體裡流著自己的血,沈務還期待著他認祖歸宗,讓他和沈湛沈清一樣尊敬自己,甚至是敬畏自己,讓他能心甘情願叫自己一聲“父親”……然而想到這沈務內心微動,開始心猿意馬起來,他微微地、不動聲色地幻想了一下張釋與在他身下低低地啜泣著喚他“父親”的情形,又突然打住,暗示自己那是他兒子,自己再禽獸也不能做這種天理難容的荒唐事,過一會兒卻又控制不住的開始想象……就這麼反反覆覆,沈務已經發洩的慾望又有些洶湧,但他不想再找人,只是回沈宅後衝了半小時涼水,卻是一夜無眠。

……

張釋與最近很鬱悶。他上次不過一時氣話,不過他想沈務可能不這麼覺得。兩個保鏢跟著,出入是邁巴赫,一天好幾塊的往家裡送表,還有隨表附贈的各種花……張釋與覺得沈務快要破產了,所以趕著把公司的錢套出來。

且不說那房子裡擺著的十幾塊手錶,就說這兩個保鏢,簡直是寸步不離了。張釋與上課,這倆彪形大漢一前一後在門口守著,進教室的學生沒一個不側目的,過一天張釋與就受不了了,乾脆和校長請了假在家窩著。在家也生氣,張釋與看著那些表砸也不敢砸扔也不敢扔,只好通通塞進衣櫃裡。那些花張釋與全扔垃圾桶了,並且吸引了不少蚊蟲。

張釋與再也忍受不了的時候,沈清出現了。張釋與不清楚是沈務告訴了沈清自己現在的住處還是沈清自己查到的,總之張釋與在沈湛警告之後一直避著他,沒想到他自己找上門了。

沈清一進門就是一陣嚷嚷:“張釋與,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張釋與剛睡醒,靠著沙發頭一點一點地打瞌睡。沈務見狀,坐在沙發上朝他耳朵又大喊了一聲:“張釋與!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張釋與一個激靈醒了,才看見沈清似的朝他笑了一下,“小少爺來啦,隨便坐。”反正是你們家房子,他腹誹。

沈清看張釋與這副萎靡的樣子無語,他語氣緩了問:“這都下午了你怎麼還睡著?”

張釋與捂著嘴打了個哈欠回答:“昨晚熬夜敲程式碼,才睡了幾個小時你就來了。”他打完哈欠清醒不少,便起身道:“小少爺你自便,我先去洗把臉。”

張釋與洗漱完出來,沒管沙發上看電視的沈清,到廚房泡了一碗麵端到餐桌旁吃起來,順手開啟了膝上型電腦。

“你這是吃午餐還是吃晚餐啊?”沈清鄙夷地看張釋與一眼。

“早餐。”張釋與盯著電腦螢幕插起一大口面塞進嘴裡,偶爾放下塑膠叉子敲幾下鍵盤。

“你在幹嘛?”沈清看他手忙腳亂的,好奇地走過去盯著他的螢幕看,滿屏字母符號,沈清看不懂,又把視線移到張釋與臉上,只見他三兩口吃完泡麵,手上動作不停,啪啪啪敲了十幾行程式碼。

張釋與把泡麵盒子推到一邊抹抹嘴,目不轉睛地盯著螢幕,嘴裡應道:“幹活呀,不幹活我哪來的錢吃飯。”他忙活了一陣子想起了什麼,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