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那個閒工夫。”

託著腮幫子想了會,我說:“要是下半年資格證考試我手底下的學生透過率百分之百……”

我放慢語速:“你就娶我吧?”

“你這算求婚?”

“嗯。”

顧行止擱下報紙,沒說話,紙給我一個幅度微弱卻意義明晰的笑。

“咦,你這算是預設?”我像是得到某種認可,脊背直起來:“你這是同意了?真的?”

他又看了我一眼,叫我名字:“薛瑾,自己看。”

××××

今天是第一天教書,我負責的課程是基礎會計,翻了翻藍白相間紙頁淺薄的教材,內容都很淺顯,基本沒什麼壓力,稍微做了幾頁的備課筆記,霏霏小雨裡,我打傘趕去了上課的補習班所在地。

還沒進門,就能聽到教室裡一陣嘈雜,透過窗戶可以看到白熾燈下面一張張年輕且鮮活的面孔,大多都是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我抱著教材故作端莊地走進班,班裡瞬間安靜了。途經第一排,突然聽到身側一個低呼:孫經理——

我循著聲音瞟過去一眼,瞬間狗眼瞎了。

——是上次那個……攔著我要求包養的男孩子……他支著腦袋,頭髮較上次長了不少,像一叢不安分的青草,小鹿一般溫潤漆黑的眼眸盯過來。

果斷無視之,我踏上講臺,進行自我介紹:“大家好,我就是KD(顧雪琪說是肯定的縮寫,只有我覺得是坑爹的意思麼……)假期補習班的會計基礎這門課程的老師,自我介紹一下,我姓薛,大家以後可以稱呼我薛老師。”

“你不是姓孫嗎?”那個男孩子在講臺正下方嘀咕,聲音很小,不過還是被我捕捉到了。

我垂眼看向他:“你姓什麼?”

“我姓章。”

我壓低嗓音,介面道:“你不是姓求嗎?”

“誒?”

“名包養。”我說完話,不再看他還維持在面部的錯愕神情,回頭在黑板上寫下第一節的標題,會計總述。

初來乍到,學生們大多是挺乖的,偶爾有幾個趴下來瞌睡的,我也沒捨得叫醒,第一節課總算是相安無事的過去了。

課間我倚著講臺喝茶潤喉,邊翻看了一下學生的名單冊子,班裡只有一個姓章的,章毓,應該就是包養君的名字。接到了顧行止的電話,他問我什麼時候下課,好順便帶我回去,我看了看錶,時間也恰好能跟他下班時間湊上。掛了電話,那個求包養君正翹著腿坐在座位上瞪我,我也悠悠然瞪了回去。

這時正好上課鈴響,我重回講臺清嗓裝逼,繼續為人師表,回憶著書本的內容,第二節課也輕快的度過。

快下課的時候,班上的學生都頻頻往窗外眺望,我覺得莫名,也斜睨過去,意外看到顧行止就站在外面走廊。

因為落雨,他身後的天地都是灰濛濛的,像籠了一層灰。而他站在此間,卻透著明麗而溫和的意向。

我和他打了個手勢,還有一小會就好。

他點點頭,等你。

不想讓顧行止等太久,我象徵性地問了句:“——上節課的內容,有同學不明白的嗎?可以問我。”按照現在中國孩子的傳統作風,肯定是不會有人想問問題的啦,因為大家都想早點死回家。

不過我這一快速結課的願望顯然是沒有實現,依然有熱愛學習的孩紙,正是那位姓章的男孩子,他屬於少年特有的乾淨嗓音插|進臺下鬨鬧的收拾書本的雜聲裡:

“薛老師,我有問題。”

我擠出笑:“嗯,請講。”

就被他一打岔,我想再對視窗的顧行止打個手勢說明什麼的時候,他一整個人已經從視窗消失了,像畫幕被不小心塗白了一塊,原先上頭的主人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