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男子的身上靠了靠,像是在汲取溫暖一般,“我在想我的爹孃。”

“……”鬱無莊沒有接話,只是徑自收緊了那條摟著妻子的胳膊。

“你都不問我以前的事嗎?”忽然,女子轉動了眼珠,似是叫眸光指向了鬱無莊的附近,卻但並沒有真正抬頭去看他的臉。

“不問。”鬱無莊聞言莞爾一笑,他動了動脖子,用臉頰溫柔地蹭了蹭女子烏黑的發從,“等你準備好要告訴我的時候,自然會說。”

我會耐心地等著那一天——正如我同樣等待著有朝一日,可以再無顧忌地面對你,將我所有的秘密和盤托出。

到那時,你我之間,就再也不會有所隱瞞。

作者有話要說:

☆、隱憂

他們會有那一天嗎?

慕朝棲說不準。

但她所確信的是,如若那一日當真到來,她和他恐怕就再也無法像此刻這般相依相偎了。

思及此,心中悵然又起。

她默默無言地倚靠在他堅實而溫暖的臂彎裡,緩緩閉上了雙眼。

鬱無莊則尊重著這份沉默,只是徑自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握住了女子的柔荑,靜靜地摩挲著她的手心和手背。

不久,轎伕就將一路寡言的兩人送到了蕭王府的門口,穩穩地放下了壓疼了他們肩膀的轎子。不過,雖然疼卻不敢有絲毫怨言的他們未嘗料想,繼七王爺之後出轎的七王妃竟然駐足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從容不迫地對他們說了句“辛苦了”。

自認為粗鄙的交轎伕們瞬間誠惶誠恐——常聽聞王妃寬待下人,沒想到竟然寬厚到如此地步!

不,這已經不是“寬厚”的程度了!而是……

讀書甚少的轎伕們頓覺詞窮,還沒緩過勁來,他們的七王妃已然一邊低聲嗔怪著夫君——說他硬是要同她擠到一頂轎輦裡,可累壞了抬轎的底下人——一邊被聽罷此言卻毫不動怒的男子輕笑著拉住了玉手,一道往府裡去了。

這一幕落在受寵若驚的轎伕們眼裡,自然是男才女貌、羨煞旁人,但是在另一雙眼看來,卻是實打實的刺眼。

陸修一動不動地注視著那一男一女自府外手拉著手含笑而入,心頭忽而不受控制地竄起一股邪火。

她為什麼會容許他牽著她的手?又為什麼會對他流露出女兒家嬌柔可人的一面?為什麼此刻站在她身邊的,不是自己而是另一個男子?!

思緒突然像是化作了一匹脫韁的野馬,載著似莫名而生又若壓抑已久的慍怒,直奔不遠處的兩人而去。

霎時間,原本正噙著笑意的鬱無莊和刻意隱著笑容的慕朝棲皆是一怔。

殺氣?!

他們幾乎是不約而同地頓住了步子。

這府裡怎麼會有殺氣?

心下難免錯愕的兩人不禁向同一個地方注目而去,映入眼簾的卻是空空如也的迴廊。

鬱無莊不著痕跡地斂了斂眉,若無其事地繼續向前,慕朝棲則是不免心頭一緊,腳下卻也只得恢復到前一刻的步調。

連她都能察覺到的殺意,想來是相當之濃烈的了。

那麼,會是誰?難不成……是鬱無嗔派來的人?!

猛然生出上述猜測的女子不由打了個激靈,她一下子握緊了男子的大掌,低聲道了句“我們快點回去”,就急不可待地拉著他往風雅居的方向去了。

朝棲也留意到了?

女子表現出的異樣無疑向鬱無莊傳遞了這樣一個訊息,使得他不由暗自驚訝了一番。

看來他的朝棲,竟暗藏著與他不相上下的內力?

可是那一日他們遇刺之時,她理應全力擊出的一掌,似乎並非這般厲害。

那麼……她是有所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