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再略略一思,很快就得出了上述結論。

“今天怎麼特地……”目送水色遠離視線之後,尚無自覺的慕朝棲眸光一轉,看向了同樣已回過頭來凝眸於她的男子,卻在開口說了沒幾個字後倏地緘口了。

因為,她似乎驀地想起了先前回家路上的那段對話。

果不其然,業已猜出她將欲何言的男子這就揚唇莞爾,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你來了月事,應當吃得熱乎些,免得身子不適。”

語畢,他還看了看她的肚子。

慕朝棲瞬間就耳根一熱。

這個傢伙,雖說是他名正言順的夫君,可也太過細心了點兒吧!這女兒家避而不談的私密事兒,他居然就這麼毫不避諱地說出來了!

然恰恰是這份旁人難有的細緻和體貼,毫無懸念地在慕朝棲的內心留下一股暖意與苦澀。

他待她如此真心,若是令她就這樣不可救藥地戀上了,她該如何在不久的將來離他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月事

明河在天,夜色如水。

用過晚膳後,被腹痛所擾的慕朝棲微皺著眉躺到了床榻上,鬱無莊則在替她掖好被子後,徑自離開了臥房。

他迎著微涼的秋風來到了書房,翻箱倒櫃地找出幾本醫書,一目十行地看了起來。翻了許久都沒能尋到他所需要的文字,他開始考慮是否直接去找土衾。

剛好這時,目睹書房裡亮著燈的土衾在門外頓住了腳步。

遲疑了片刻之後,她終究還是站在門前發出了聲音:“主子。”

門內的鬱無莊聞聲霎時一愣——沒想到才思忖著要不要去問土衾,這人就自個兒送上門來了。

“進來。”是以,他不假思索地准許來人入內。

女子應聲推開了房門,舉步不徐不疾地走到鬱無莊的跟前——可偏偏就在她思量著該如何向她的主子開口之際,卻無意間目睹了被對方攤放在案几上的六七本醫書。

視線不禁被定格於此,腦中思緒更是飛速流轉。

土衾知道,鬱無莊這些年來一直都是將身子交由她來調理的,什麼時候該用什麼藥,用多少藥,他自己從不會去刻意關心,即便是有時翻看醫典,也不過是閒來無事博覽群書罷了。

可現如今,他很明顯就是在特意尋找著什麼——那麼,素來將醫毒之事交給土衾負責的他,此刻究竟在翻找何物?

發現女子的注意力正罕見地被別的事物所吸引,深知土衾向來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鬱無莊也難免有點兒好奇了。

“怎麼了?”他瞥了一眼桌上的書冊,隨即將目光安放在女子的臉上。

“土衾僭越了……只是,不解於主子在找些什麼。”女子聞言,立馬移開了視線,她低眉順目地請過,卻也坦然地道出了實情。

“的確是在找東西。”鬱無莊也毫不避諱地承認,順手拿起一本醫書翻了兩頁,然後隨手把它擱回到書桌上,“可惜一無所獲。”

聽男子如此言說,土衾的心裡頭愈發納悶了。

直到她忽而又聽得男子道:“好在你來了,我便直接問你吧。”

女子不明就裡地抬起頭來,對上鬱無莊面色如常的臉龐。

“你知道,如何緩解女子來月信時的腹痛之症嗎?”

話音剛落,土衾就愣住了——她完全沒有料到,她的主子居然會提出這樣一個問題。

也就是說,主子一個人在這兒埋頭翻找,為的是……王妃?

誠然,除了“王妃來了葵水,腹部不適,主子正在想法子替她解決”這一可能性,土衾再也想不出其他的解釋了。

主子堂堂一個七尺男兒,竟然能為了王妃做到此等地步……真真是疼王妃疼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