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伸出手死命的按著秦正的人中。佈滿血絲的雙眼不停的落下渾濁的眼淚。秦正是他身邊最後一名親兵了!熟悉的人一個接一個的死去,這讓陳長風感覺自己就快要垮掉了。

“大人”斜靠在礦坑牆壁上的秦正終於醒了過來。半睜著微微散光的雙眼,看著面前的陳長風。佈滿水泡的嘴唇輕輕蠕動著,嗓音沙啞的說道“俺要走了,不能再陪著大人了。”

“胡說!胡說!”陳長風一把抱住自己的親衛,顫聲高喊著“俺們都不會死!俺們都能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陳長風的雙手死死抓著地上的石子,已經攥出血來!他感覺自己胸口悶的無法言喻!這種感覺讓這個八百里秦川出來的漢子快要崩潰了。

猛然站起身來。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伸出手將秦正背了起來。大步的向著礦坑外面走去。“哥哥陪你一起走!俺們一起走!這樣活著還不如去死!俺好恨!好恨吶!那天為啥不跟著小種相公一起走啊!”

雙眼之中滿是死意的陳長風突然間就爆發出不知道哪裡來的氣力。臉上滿是堅毅之色的大步走出了礦坑。

正想著用胸膛去迎接那些新附軍們的戰刀,就這樣死去總好過被活活折磨死!

大步走出礦坑,刺眼的陽光讓陳長風睜不開眼睛。緊緊閉上雙眼,緩了好一會才緩緩睜開眼睛。然後猛然間瞪到最大!

沒有預想之中的長刀架頸,也沒有看到滿臉猙獰的新附軍們怪笑著靠近。

他看到一整圈的全副武裝的具甲騎兵們把自己給圍在中間周圍,猙獰面甲上那兩個黑洞洞的窟窿裡面是一雙雙好奇、驚訝、鄙夷還有嘲笑的眼神!

陳長風傻傻的站在礦坑出口出,完全不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

“兀那漢子,好生不害臊!大白天的光著腚。傻站著給俺們看著作甚!俺們只喜歡大白屁股的娘們!”一名騎在高頭大馬上的騎士突然開口,大聲調笑道。

“哈哈哈哈哈”周圍的那些騎士們全都大笑起來。

“你,你,你”陳長風結結巴巴的說不完一句整話。眼前的事情太讓人震驚了。“這怎麼可能!”原本以為必死無疑的時候卻遇到這樣的事情?陳長風一時之間傻掉了。

“好了!看你也是條漢子。別在那裡傻站著了。快去前面喝水,吃點東西。恢復點氣力之後就跟著俺們走吧!”那名發話的騎士就是陳方亮。

陳方亮按照烽堡投降軍士被殺之前說的方向一路找了過來。這座礦坑建在一座山谷之中,而且守衛們極其鬆懈,除了監視礦工之外。都在睡覺避暑,那狼煙是根本就沒人看到。

陳方亮率領騎隊衝進來的時候,那些被馬蹄聲吵醒的新附軍們還以為是自己的女真主人來了。慌忙出來列隊迎接。衣甲沒穿,兵器也沒有帶。

這場短促的交鋒對於陳方亮和他帶來的騎兵們來說實在是太過簡單了。一個衝鋒就解決了所有問題。還活著的新附軍們全都被嚇破了膽,直到這個時候還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看到遠處那些跪在地上的新附軍們還有那些屍首。陳長風終於反應過來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放聲嚎啕大哭起來“救救俺兄弟!救救俺兄弟!”

長青縣坐落在一座小型盆地之中。三面環山,北有云門山,西有采涼山,南有六稜山、殿頂山。多條河流在此透過,最有名的當屬白登河。一路往西南直下就是雲州府!

看到遠處接連升起的狼煙示警之後。狹小破敗的縣城當即關門落鎖,城內少量的駐軍和民夫壯丁都被徵發上了城牆。目光之中滿是不安的看向西邊。

城內地位最高的是一名女真蒲裡衍,名叫撒裡徹。

此人原本是銀術可的直領部屬,在滅遼之戰中負傷瘸了條腿不能再上陣。銀術可念他作戰勇猛,也立下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