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長操著普通話在手機上和遠方朋友閒聊,其他領導故作輕鬆地開著政治玩笑,也說一些黃段子,吳書記則埋頭寫著什麼,等人到齊了,他宣佈開會。

今天的議題有五項:1、傳達全市經濟工作會議精神;2 、研究今年全縣招商引資工作考評方案;3、研究社會治安綜合治理有關工作;4、研究處置重大群體事件工作預案。

幾個領導,拉拉扯扯講了一大通。

第二個議題還沒結束,時間已過去兩個多小時,這會又不知道要開到啥時候結束了。

我晚餐喝了酒,加上旅途勞頓,有些疲憊,打起瞌睡來。

實在有些支援不住了,我溜到主任身邊,佯稱自己胃痛得不行,請假退出會場,我叫了正在值班的一位秘書頂我的差,作記錄。

走出那讓人壓抑的會議室,我獲赦似地,感到一陣輕鬆。

我並沒有回家,而是去 了“空覺齋”,這時,睡意卻又跑得無影無蹤,只感覺到空虛、寂寞、無聊。

撥通竹萱的手機,叫她過來坐坐,她也沒問我在哪裡,冷冷地說了一句,沒有那份雅興。

我問,你怎麼啦,人不舒服還是生我的氣?

都沒有。

那為什麼說話有點不對勁?

沒有呀。

還說沒有,你平時不是這個樣子的。

那我平時是什麼樣子?

很溫柔很甜蜜的樣子呀,竹萱,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弄清楚,我睡不著覺的,我去你那裡好嗎?

你千萬別過來,我已*睡下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她說到這個份上了,我還能怎麼著呢?

這個惱人的春夜!真是“草色青青柳色黃,桃花歷亂李花香。東風不為吹愁去,春日偏能惹恨長。”

難怪,竹萱這麼久沒跟我聯絡,原來出狀況了。

這一宿,我輾轉反側、徹夜無眠。

'3月29日 週六 晴 12~23度'

晚上沒睡好覺,早晨想多躺會兒,可想起竹萱昨晚那樣子,我就一刻也躺不住。

起床,漱口刷牙,洗臉刮鬍子,然後吃早飯換衣服,匆匆走出家門。

到了大街上,我就迫不及待地打竹萱手機,還是錄音回答的關機狀態,打她住房座機,通了,等了好久才聽到她慵懶的聲音,誰呀?

我,竹萱。我說,快起來吧,我要見你。

好吧,一個時晨以後見。

去你那,還是……?

到我這怕不方便,我原丈夫的妹妹有時會過來坐,看見了不好。

那就到我這裡來吧。

去你家?

不,一個你一定非常喜歡的地方。

別神秘兮兮的了,到底去哪兒?難道你也有了藏嬌的金屋?

那倒沒有,但的確是家以外的一個地方。

你原來也家外有家呀,快告訴我房子的位置吧,我過去就是。

我告訴了竹萱我表弟房子的位置、單元號碼及樓層,叫她順著找就是。

我坐在“空覺齋”看書等她,其實什麼也看不進去,拿著書本做做樣子而以。

九點十六分,聽到敲門聲,我的心臟突突地加速了跳動,開啟防盜門,果然是竹萱。

我驚呼一聲,哦,好漂亮!

漂亮嗎?竹萱笑著問。

漂亮,真的很漂亮!我點頭,重重地點著頭。

竹萱臉上有了笑容,而且泛起了紅暈,不愉快的事好像也已經拋到腦後去了。

進門以後,她左顧右盼,問我,這是誰的家呀?

我告訴她,這是我表弟的家,但書房是屬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