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什麼?”趙勳祺皺眉道,“遲兄有話還請直說。”

遲殿元說道:“楚雲飛初來乍到,就把89師的軍需處長商天良給斃了?”

“啥?商天良已經被楚雲飛槍斃了?”趙勳祺臉色微變道,“什麼罪名?”

“什麼罪名?”遲殿元不屑的道,“還能是什麼罪名,倒賣軍糧和侵吞軍餉唄,我他媽的也真的是服了,這個也能成為罪名?國軍誰不這麼幹哪?噢,就許他們中央軍幹,就許他們黃埔軍官生幹,就不許我們雜牌軍出身的人幹?”

“真有這事?”趙勳祺的臉色已經變得極為難堪。

原因很簡單,他和遲殿元也沒少幹倒賣軍糧、侵吞軍餉的事。

他們兩個不光是侵吞軍餉,倒賣軍糧,甚至還偷偷倒賣軍火!

楚雲飛連倒賣軍糧的行為都不能容忍,還能容忍他們倒賣軍火?

“勳祺老弟,你到現在還不相信是嗎?”遲殿元有些生氣的道,“不怕告訴你,楚雲飛不光斃了商天良,還把苟玉安他們幾個團長、營長都給撤了,取而代之的都是他從山西調過來的舊部及心腹,勳祺老弟你說,楚雲飛能容得下你我兄弟?”

“他娘個蛋!”趙勳祺黑著臉說道,“楚雲飛能夠容得下你我兄弟才有鬼了。”

“所以說嘍。”遲殿元拿起酒壺給趙勳祺倒了杯酒,又道,“我們得趕緊找一個靠山,不然等楚雲飛一到,那可真就什麼都完了。”

趙勳祺說道:“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還能有什麼辦法?”遲殿元道,“楚雲飛不會放過我們,不投靠日本人,難不成你還想投靠八路軍嗎?”

趙勳祺眼睛一亮道:“咦,這個主意不錯。”

“不錯個屁。”遲殿元道,“老弟你別忘了,咱們兄弟倆可是孫殿英、龐炳勳的舊部,兩年前曾經跟八路軍一二九師打生打死,你覺得八路軍能要咱們?更何況,八路軍那邊的紀律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能抽大煙,不能耍錢,還他娘不能玩女人,那這日子過的還有啥勁?乾脆回老家去擺攤賣烤地瓜得了。”

趙勳祺卻還是有些猶豫道:“可我覺著日本人的好日子真是長不了。”

“勳祺老弟,還是先過了眼前這關吧。”遲殿元哼了一聲,又說道,“再說萬一哪天日本人真的戰敗投降,咱們再把身上的這身狗皮一脫重新加入國軍不就完了?”

趙勳祺說道:“可問題是到時候常凱申還會收留你我兄弟?怕是懸哪。”

說到這一頓,趙勳祺又道:“遲兄,要不咱們還是再等等,先把年過了。”

見實在說不動趙勳祺,遲殿元只能作罷,說道:“好吧,那就過完年再說。”

兩人正說話間,趙勳祺的副官忽然進來報告說:“旅座,咱們旅派去楊毛莊附近的巡邏隊被八路軍伏擊了,被打死了三個弟兄。”

“老弟你瞧瞧。”遲殿元搖頭道,“虧你還想投靠八路軍。”

“他孃的。”趙勳祺把酒杯往桌上一頓,沉聲道,“這是八路軍先壞了規矩,既然他們敢做初一,那就別怪我們做十五!”

停頓了下又道:“傳我的命令。”

“立即派一個連去楊毛莊附近設下埋伏。”

“等八路軍的巡邏隊過來了,就給我往死裡打!”

“勳祺老弟,你可不要衝動……”遲殿元下意識的想要勸阻,但是話說到一半卻忽然反應過來,笑著說,“老弟,你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顯然,趙勳祺是想要在豫北製造出一種緊張氣氛。

一旦暫1旅、暫2旅和八路軍形成對峙,那麼無論是常凱申,還是日本人,就不會再往死裡逼迫他們倆,其中的道理也是非常簡單,如果這時候再往死裡逼近他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