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之後便對這種招式起了莫大的興趣。

三刀,將浪頭斬開了一個口子,而在越過浪潮的一刻,雙方再次短兵相接。

關凌霄這廂踩得玲瓏步伐近來,便是飛起一腳,踢的是大須彌寺的腿法“玉階兩錯”,又有個名字喚作個“玉環步”與“鴛鴦腳”,如今卻是兩招並作了一招,左腿還未收回來的時候右腿便已經踢了出去。

然而這招雖然兇險,也不過是關凌霄用來作“墊子”的佯攻罷了,他只待宋歸潮連閃了這兩腳之後再出一記掃腿作為殺招。

人,是要為自己的輕敵付出代價的。

宋歸潮終究是老江湖,他平生所經歷的大小戰鬥可不是關凌霄可比的,雖然他未能看破關凌霄的虛招兩記,但卻在關凌霄掃腿之前搶到了破綻,一招“垂練倒轉”擰住了關凌霄的手臂。

這是個什麼招式呢——把胳膊外翻,手肘與掌心向上,再用整條手臂絞住對方的一條手臂——就這麼一個極其詭異古怪的姿勢,一時間兩個人擰在一起的半身都難以有所施為。

關凌霄不能動的是右臂,而宋歸潮是用左臂去抓的,右手已然是殺招再出。

如水就下,不可阻擋!

關凌霄如今是躲也不能躲,擋也無暇擋,只能靠著肉身和真炁硬頂。

“去死吧!”宋歸潮暴喝一聲,掌心已然運起罡風。

五十年的如水就下,如果挨實了,那冒牌關凌霄必死無疑,而且死狀將會極其慘烈,先不說能不能有個全屍,至少體內的臟腑器官是全化成肉醬了。

存亡絕續之際,關凌霄心一橫,拗斷了自己的右臂。

當然,此刻的斷臂之舉並非是將一塊骨骼用蠻力從中掰斷,而是用巧勁將關節扭斷,換言之——就是他把自己的肩膀和手肘弄脫臼了。

如果宋歸潮是用手掌抓住了關凌霄的手臂,那關凌霄除非一刀把自己胳膊砍成兩截之外沒有任何辦法能夠擺脫,但正是因為宋歸潮是用自己的手臂、利用關節的制約去“絞”,才給了關凌霄逃過此劫的機會,因為當右臂整個脫臼之後便不受到關節的制約,猶如一杆長槍變成了九節鞭,直接便從宋歸潮的臂絞中滑脫了出來。

當然,也不能說宋歸潮的決策就是錯誤的——因為絞這種方式在絕大多數時候都比抓會起到更好的效果,而且壯士斷腕這種事情也不是想做出來就能夠實施的——絕大多數人,哪怕是鐵骨錚錚的硬漢都難以在這種時刻自斷一臂,膽量和韌性還在其次,“對於疼痛的忍耐”才是最要緊的。

痛覺,既是人體對於自身的一種保護,也是一種限制。

壯士斷腕,確有效果。但即便如此,宋歸潮一掌打在關凌霄右肋之下也足以斷掉幾根肋骨了,關凌霄先有了斷臂之痛,又被一掌打的在地上翻了幾個跟頭,額頭脊背可以說是冷汗直流,連呼吸都有些斷斷續續。

脫臼當然比整條手臂斷掉或者被人一掌打死的結果要好得多,但也得關凌霄活到養好傷的那天才行——此刻的宋歸潮殺意高漲,又取得大捷,可謂是士氣正盛,而關凌霄這邊……就算不計數他前些日子所受的皮肉傷,也確確實實失去了一條手臂的戰鬥力,連行動都會受到限制。

能逃麼?他不能逃也不願逃。

且不說身負重傷還能不能逃走,就算今日真得以逃出生天,今日一戰後宋歸潮勢必會公開自己的身份,那他苦心積慮偽裝成關凌霄的數年時光便會功虧一簣化成泡影。

這是他最不希望出現的結果。

那……能贏麼?

能。

因為……香中有毒,在施展三次絕技之後,宋歸潮終於還是被香毒所影響。

這種毒並不罕見,它的效果既弱小又簡單——讓人頭昏腦脹,氣力不濟,運炁時產生阻滯;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