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相的本事如何,但霍雲震為了面子,便把景神相的武功說的比自己要略遜一籌,雖然王巨溪也不偏聽偏信,而是按照相當高的規格制定了刺殺行動,但他哪裡知道——景副幫主比起霍雲震來高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兒。

…………

回到眼下,蘇眉清已經蓄勢待發。

和蘇眉秀娟秀如天鵝般的面板不同,蘇眉清乾的都是重體力的活兒,所以他的手掌異常粗糙,如果說前者的肌膚就像上好的綾羅綢緞一樣光滑細膩,那後者大概介於樹皮和未經打磨的石板表面之間。

不過這也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蘇眉清練功更加刻苦,他也必須刻苦,他要用這雙手來保護秀秀。

這是一個你付出了就一定會有收穫的世界,有些收穫並非肉眼可見,但一定會在某些時刻發揮著屬於它的作用,在很長一段時間裡,蘇眉清都只擁有這對長滿了厚重老繭的手,而實力的增長卻陷入了瓶頸。

依然是熟悉的姿態,依然是熟悉的“勿用”,但比起在陘風林被小高寵伏擊時,蘇眉清的實力又有了長足的進步。

浩如煙海的天地真炁被蘇眉清的雙手在胸前揉成一團,如同巨匠手中得到了精雕細琢的得意之作,炁彈將天地之炁強行吸附過來,拉成了一道道凝實的鱗甲,慢慢嵌在無形的軀殼之上……如天空一般澄澈透明的龍彷彿在蘇眉清的身邊盤卷,直到最後悄無聲息地降臨。

層雲的暴動是它甦醒前的預兆,當它醒來時,雷霆萬鈞!

“接我這一招!”蘇眉清一直刻意壓低的氣勢徹底爆發,他像是揮舞刀劍一般揮舞著那條龍。

魏潰一直都在注意著蘇眉清的動作,他清楚地知道,這般執行炁的方式,自己是絕對做不來的。

狹路相逢,他可以用丷錘硬撼“出淵”,來個以命兌命,但面對這天雲般的青龍……魏潰完全沒有可以與之媲美的真炁可言。

但他能接下來這一招。

稀薄的真炁在他的體內蛇行,炭火般的暗紅色燃燒起來,魏潰要以他從蕭克龍那裡學來的“狂化”來硬扛!

“狂化”是非常極端的“自我強化”,和它性質差不多的武功,就是須彌寺的金鐵衣,但一個是讓真炁在體內加速流轉,另一個則是在體表形成如同鎧甲的炁障。

單純從防禦的角度來說,金鐵衣的功效是遠超於狂化的。

所以魏潰沒有防禦,他是要進攻。

他是矛,最鋒利的矛決不退縮,最鋒利的矛永遠向前。

鼓點一樣的重拳不斷地捶打在龍頭上,打的皮開肉綻,打的嚼齒穿齦!

魏潰的雙拳就像是爐中炙熱的火炭,血色漸漸從面板上剝落,轉而染紅了巨龍的銳齒,但饒是如此也仍然無法阻止“勿用”的勢不可擋。

一場戰鬥,只用一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勿用,是蘇眉清拿來搏命的招式,雖然他也不想殺死魏潰,但只有把這招使出來,無論勝敗他都心服口服。

不過“擊敗“和”殺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目的,所以蘇眉清在出招的時候也有他自己的考量——他把勿用中本來所蘊含的”貫穿力“,全都轉化為了”推進力“。

打個比方,前者就好比一拳打穿一塊鐵板,留下一個拳頭大的洞口,而後者則是一拳把這塊鐵板整個打飛,由於發力方式的不同,所造成的結果自然也不同。

但現在蘇眉清有點兒後悔了……

因為魏潰的腳死死抵在了擂臺的邊緣,然後再沒有退後一分,他的雙臂彷彿被鋸子沿著每條指縫劃過,一直延伸到肘前,血肉模糊,但蘇眉清造出來的炁龍,已經被抓著兩顎撕成了碎片。

“呼……呼……”為了消耗對方的招式,魏潰已經把狂化提升到了極致,現在正處於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