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定的問題時習慣性的逃避,你要非說他逃避解決問題吧,卻更像是逃避回答問題。

雖然齊單自認為還是挺了解賀難的,但賀難對他所展示出來的都是強硬的一面,哪怕態度恭順、語氣諂媚,實際上也是賀難換了種方式在得寸進尺而已,可如今猛地看到如此退避三舍的賀瘋子,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的反而是齊單。

“所以……我給你單獨預備一桌?”躊躇了半天,齊單最後說了這麼一句話,而且他也不是在挑釁或者逼問賀難的態度,純粹就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來緩解尷尬的氛圍了。

“那還是免了吧,我可不想太招搖。”賀難撇了撇嘴:“我現在可是活在夾縫裡,要不是你三哥鬧出來的事太大,你以為我師父會放著你和天邊衛勾勾搭搭的不管?”

這話倒是真在點子上,雖然李獒春對於賀難私下接觸齊單的事兒保持默許態度,山河府與天邊衛之間的關係也並不融洽,但畢竟二者都與太子齊驥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保不齊哪一天賀難這雙保險就得變成雙份通緝令,到時候他就真的啟動自己的後備逃生計劃了。

“所以你也不用非得把這件事跟我挑明瞭,咱們心裡都清楚,你那一紙婚約早晚都是要完成的,只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只不過無論對你還是對她來說都晚一點兒比較好而已。”賀難盤著腿坐在椅子上,一副“慢走不送”的表情。

“呵呵……你確定晚一點是對‘她’比較好?”齊單眯縫著眼睛試圖從賀難臉上找到一絲破綻來。

“當然了,難不成你真以為你那狗屁威脅我會放在心上?”賀難越說越來勁,甚至大放厥詞:“我只是不想讓照兒遭受無妄之災罷了。”

“她會遭什麼災?”齊單也被賀難給繞進去了。

賀難睨了對方一眼,最後才道:“我那個師兄呢,雖然結婚倒是挺早的,但是他到現在都沒給你爹添個皇太孫……你再想想,你二哥是最早成家的一個吧?楚王妃都換了兩個,怎麼也沒有兒子?”

這麼一說,齊單便明白了,而他明白過來之後除了內心當中對於名義上母后的厭惡被重新勾起之後,還深深地為賀難的遠謀感到發自肺腑的震撼——雖說賀難目前的狀態也有急了和嘴硬之嫌,但這個不算特別牽強的理由還是說服了齊單願意去相信這傢伙能夠早在兩年之前就看到如此的未來。

因為太子至今沒有子嗣,所以一旦齊單與朱照兒早早完婚誕下麟兒,那就會給孩子和他的母親都帶來危險,這實在是那位果皇后的作風,而兩任楚王妃或早夭或廢除簡直與當年齊直的生母蒲妃的遭遇如出一轍——齊駿倒是有一個兒子,燕王齊驊的正妻如今也正有孕在身,但畢竟這是果皇后的親孫子,她總不至於能下得去狠手。

“我這麼說,你總該明白了吧?”賀難看齊單滿臉都寫著醍醐灌頂四個字,又開始擺譜:“所以你接下來要怎麼做,你懂的——如果說你三哥的鬱結在於你大哥,那麼你二哥胸中塊壘……如今也當化作山陵。”

…………

在送走了齊單之後,賀難也立刻帶人返程與大部隊團聚——既然寇鶯給他留下了願意交換俘虜的資訊,那麼一定也會再把具體的時間地點告知,如果走得快的話或許還能給這事帶來不小的、有利的變數。

塔納託斯與他零星手下的逃走也的確是個隱患,所以賀難也又讓人去和衙門進行交涉,希望他們能夠在搜捕的過程當中多使使勁,現在這個局面反而不怕他們突襲泰平鏢局或者鬱家府邸這種顯眼的目標,就擔心這些人狗急跳牆不斷騷擾散落在郡城當中的如意商號分店。

而就在賀難馬不停蹄趕回漆縣的時候,果然有書信被一路轉交到了陳公子手上,信中內容除了理所應當約定的時間地點之外,還刻意規定了雙方參與交易的人數,以及強調了不得通知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