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構思好的小手段了,但他偏偏不會把這事兒給挑明,也算是一種惡趣味吧。

“儘管你的確有可能命不久矣,但就不想聽聽我這個局外人的觀點麼?”關凌霄咬了一口甘甜的水果,汁水的香氣四溢。

“如果不是你從中橫插一腳,那現在坐在這兒說教的人應該是我,而只能不服氣地聽著的人會是賀難。”柴思疇面如沉淵,在數十日的一言不發之後,他又恢復了往日的冷靜。

“嚯,你還知道自己不服氣呢啊!看來這事也讓你漲了點記性。”關凌霄一臉痞相,與其說這神態是有八分像賀難,倒不如說賀難像他:“但你把責任歸咎於我的出現,一樣是逃避的表現。”

“就算沒有我,你也一樣會輸給賀難。”關凌霄冷笑一聲,或許只有他知道他這麼說的理由。

“雖然我受了賀難一劍心態不穩,但說到底我的武功更高,而解決掉他之後,無論我會不會出現在正面戰場上,以摩訶迦是那逆天的功法都能將其它人殺得一乾二淨。”雖然直到今天為止他也沒有見過同伴,但至少也從守衛的聊天當中拼湊出了當日的戰況。而聽他的口氣,柴思疇的確對此深信不疑。

“呵呵……”毫不留情的嘲笑和不容置喙的駁斥出現在了關凌霄臉上:“這就是為什麼我說你一定會輸給賀難的理由了……”

“同樣是被邪劍所傷,賀難在戰鬥當中可沒有喪失鬥志,反而拼命地在尋找機會,而你只不過是被刺中之後就意志大損,甚至到今天也是——那小子可是一刻都沒休息仍在活躍著呢!”關凌霄又道,幾乎是逐層地在剝離柴思疇的自我欺騙:“而正面戰場上也沒有你想象當中那麼大的優勢……摩訶迦是已經油盡燈枯,無非就是誰用命去接下那一招而已,如果運氣再好一點的話或許沒等到運功,那個番僧就已經因為透支生命力過多而死了。”

儘管柴思疇的眼神當中暴露出了他對關凌霄的結論並不信服,但還是保持著那副靜候高論的神態。

“再要說的話,那就是賀難雖然弱得像坨屎,他自己也知道不是你的對手,但他還是選擇獨自一人來追擊你,盡最大的可能讓正面戰場的力量不被分散,我不好評價他這個決定是否理智,但至少證明他的勇氣就已經在你之上了。”也不是非得要把賀難誇到天上去,總之關凌霄為了激怒柴思疇還是挺不擇手段的:“反觀你麼……算是什麼?用手下去給自己當人肉盾牌?就連現在還想著什麼摩訶迦是用他那燒命的功法攔住追擊?”

“同樣是犧牲的物件,賀難選擇了自己,而你選擇的是同伴——就算你真的毫髮無傷地殺掉了賀難又能怎樣?就算兩把寶劍都落入你手裡又能怎麼樣?這早就是一場無關劫鏢的不死不休的戰鬥了。”關凌霄同樣也是一個組織的首領,甚至如今全武林都得向他俯首,所以他並非沒有資格在這方面教訓柴思疇:“受國之垢為社稷主,受國不祥為天下王……連這樣感悟都沒有的你就算能活下來又有什麼意義?你覺得在你的領導之下無衣真的能重造舊江山?”

“你懂什麼……只有活下來的人有資格去逐鹿,死去的人除了罵名之外就什麼都不會剩下!”柴思疇的憤怒並不源於對方對於自己人格的貶低,而是關凌霄徹底地否定了柴家的理想:“什麼受國之垢受國不祥,我的先祖就曾經親自衝鋒陷陣對抗武林,最後還不是落得一個難聽的諡號與可笑的一生?他去受國之垢才導致山河破碎,而柴家正因為遠遁關外積蓄實力才有了今日的無衣!”

“我又沒當過皇帝,也不想對一個死人評頭論足的,但現在的你不是還活著麼?所以你難道還有‘逐鹿’的資格不成?”關凌霄當頭棒喝,一棒子就打斷了柴思疇言辭當中那並不牢靠的支柱:“而死去的人也並非一無所有,至少那個摩訶迦是在我這兒可比你更受尊敬。”

“我對我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