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兩天沒有吃飯,他竟然沒有餓的感覺。因為經歷了一次生死,現在江映海身體非常的虛弱,血管裡除了幾瓶葡萄糖和生理鹽水就沒有別的了。他臉色蒼白,目光呆滯。

江映海隨著擁擠的人流擠上了火車,被很多民工的大麻袋大包裹碰來撞去的。整個人輕飄飄的,沒有靈魂,沒有心跳,好像一陣風都能把他颳走。他蜷在火車的一個角落裡。。。

他沒法不想楊梓成,臨走他也沒有去看楊梓成一眼。“馬馳應該會和他講吧,說我被大海帶走了。。。”這個連自己都覺得荒唐可笑的理由卻莫名的讓他感受著錐心之痛。自己也將從此在楊梓成的生命裡消失吧,當然必須消失,這段故事必須結束了。

在親情面前楊梓成的懦弱和自己的渺小已經不言而喻。自己也必須得為楊媽媽這次事故買單,自己能做到的就是離開,乾乾淨淨的離開。

可是,他又怎麼能不想楊梓成呢?“我都這麼痛了,成子心應該已經碎了吧?”不知道“心碎”在人類能承受的痛苦級別裡算幾級。不過這樣的痛苦真的比死還難受。

江映海柔弱的身軀裡一直有著強大的意念:如果我這次能活下來,我一定好好活。。。

【過去和你在一起經歷的一幕幕,清晰得讓我無法忘記。雖不能說是驚天動地,但至少是刻骨銘心,對我來說,只因你是主角,是我愛著的那個人。。。這些都只是,我永遠都磨不去的記憶,全部都是我人生的第一次,有些註定成為了最後一次。。。我們的所謂愛情已落幕,你也不再是主角。。。】

回到家,江映海就生了一場大病,春節期間也一直在吃藥。他雖然極力的不想讓媽媽擔心,想快快的好起來,想每天都很輕鬆的笑,但是身體就像不受控制一樣。心沒了,皮囊病了。。。

開學以後,江映海回到學校,繼續了他往常的生活。楊梓成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一切都像表面看起來那樣平淡、正常。

小生班幾乎沒人了,原本人就不多,還有小半年就該實習了,現在為了下一步的出路,有的去補習班,有的去實習,能走的都走了。。。

週末,紀中慧導演來到精華戲校。他雖然不常來,但是每個月會來那麼一次兩次,就是來見江映海。經過這樣幾次交往,他們已經可以談很多話題了。紀導除了特殊的性取向之外,是個很博學也很健談陽光的人。當然在電視臺久了,他還是個外貌協會,一般的姿色是看不進他的眼睛的。也就是因為這個,高冷、孤傲的江映海才讓他格外“上心”。

和江映海交往真的很累人,他不健談,也沒有太多的共同話題。要不是江映海有著讓人難以割捨的臉蛋兒,紀導這個年齡和閱歷還真沒有多大的興趣和這個小孩子交朋友。

紀導今天帶著江映海來到自己家附近新開的一個推拿中心。“試試這個,我做了幾次,真舒服”。紀導熱情的推薦。

“好”江映海應和著。

兩個人換好了服裝,來到一個房間。紀導隱約覺得江映海有些心不在焉。推拿師傅服務很周到,點上了精油,屋子裡有股淡淡的說不上什麼味道,但會讓人神情放鬆。推著推著,江映海睏意襲來。

不知過了多久,江映海抬抬眼皮,發現自己還躺在房間裡,兩個床中間的桌子上放著兩杯綠茶,高高的杯子裡茶葉立著飄飄的打著旋兒。。。紀導躺在旁邊,正出神的望著自己。

“小海,剛才感覺怎麼樣?”

“挺好的,睡得挺舒服”其實江映海感覺頭有些沉。

“小海,休息好了的話去我家坐坐吧”

江映海確實把紀導當成老師、長輩。他主觀上不是很願意去,但又不好回絕。就沒有說話。況且紀導家就在附近,推辭就顯得太見外了。

紀中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