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能看得出來他叫住她的時候。她眼中有驚訝也有戒備。

這是一個行事謹慎的女子。

出乎他的意料的是,她竟然只是沉吟了片刻就應了下來。

他當即便又探了一次明水,將那群人在深山內錯綜複雜的窩點探明瞭之後,憑著自己的記憶草草畫了個大概。

他不知道她能否看明白他畫的簡明地圖,可是事急從權,他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去找她的時候天色已晚,等他翻了內牆站在葡萄架子後面的時候才突然意識到這麼出現在一個女子面前是一件十分失禮的事情,看著正在院子裡與丫鬟說話的她,他猶豫著要不要先回去。然後找個人將東西遞進來。

偏偏這時候他注意到她臉上閒適的笑容頓了頓,還朝他藏身之處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然後緩緩起身對丫鬟道:“起風了,我們還是回屋去等白芷的面吧。”

雖然她掩飾的極好,可是他明白自己可能是被發現了。知道再不現身可能會讓她驚恐,於是他走了出去。

她身邊的丫鬟嚇了一跳似是想喊。卻被她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

若來的真是賊人的話,驚叫可能會賊人因為緊張而做出衝動之舉。這位三小姐當真是反應靈敏,且臨危不懼。

第一次,他對一個女子產生了好奇。

“是君公子麼?”她冷靜的問道。

“抱歉,嚇到你們了。”他往前跨出一步,好讓她們接著月光看清楚他的樣子,心中有些歉意。

許久沒有接觸閨中女子,他有些疏忽了。好在這位王三小姐與一般的名門閨秀不同,讓他自在了不少。

她偏頭打量了他一番,皺眉道:“你受了傷?”

她之前發現他,應該就是因為聞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

雖然知道她只是隨口問了這麼一句,卻是讓他忍不住心中微暖,頓了頓,他還是解釋了一句:“不是我。”

身上的血跡是遇敵之時沾染上的,他沒有多說, 只是將手中的圖紙遞給了她身邊的丫鬟:“這個是圖紙,幸苦了。”

她便沒有再問,只是接過丫鬟手中的圖紙問道:“不知這地圖公子什麼時候要?”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照實道:“雖然知道有些為難,但是如果可以希望三小姐儘量能在抵達滋陽城之前將地圖給我。”

她沉吟了片刻便應了下來:“我今晚試著看能否趕製出來。”

他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微笑道:“多謝三小姐。三小姐明日一早啟程的時候將圖放在房中的桌上即可,我會讓人去拿。”

她卻是看著他愣住了。

這種情景他遇到過不少。且早已經習慣,可是不知為何這會兒卻是有些不自在。明明面前站著的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少女。

她卻是很快就回過神來,衝他笑著點頭:“我知道了,既如此三娘就先回去了。”

知道若是讓人發現了他會對眼前的女子的閨譽有影響。他便沒有多留,閃身離開了。

第二日一早,眾人收拾啟程。

他在內院女眷們都離開之後去了一趟她的房間。去拿她留在房中的地圖。

內室的桌上放著一張卷好的圖,幾滴從燭臺上溢下來的紅蠟凝固在桌角。他看了一眼桌上的蠟印,將手中的地圖攤開在了桌上。

這一看卻是不由得愣住了,他幾乎不敢眼下幾乎堪稱完美的地圖是一個十歲的女子只花了一夜的功夫趕製出來的。

這種規模的地圖,即便是熟練的畫圖師也得花上至少三日的功夫,不說別的,就是他交給她的那些資料也不是一下就能算的清楚的。

他給她那些資料的時候也僅僅是抱著僥倖了心理。並未真的以為她能用的上。畢竟沒有哪個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