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痛,若非今日兩人身陷絕地,又突然見到這詭異神秘的聖女棺槨,林霜月只怕也不會向他吐露。說到傷心之處,她痛哭失聲,幾乎昏了過去。

“月兒!”卓南雁喉頭似被什麼東西噎住了。這個嬌美如花、純淨如水的少女,竟揹負了這樣巨大的不幸。他心底發熱,痛惜、憐愛、酸楚之情如波濤激湧,將她的嬌軀緊緊摟住。

壓抑許久的如潮淚水,終於將她心底無盡的苦痛沖刷去了許多。林霜月痛苦多時,似乎橫亙心頭的巨巖終於被她推落在地,自覺舒服了許多。

兩人手挽著手,繞過那詭異的水晶棺。再向前行,四下裡全是陰霾般的幽暗。恍惚中,兩人似是越走越高。

卓南雁仍是心緒起伏:“小月兒好生命苦,有那冷漠無情的林逸煙在,今後她還不知要遭遇何等荼毒!若要救她出苦海,只有殺了林逸煙,但偏偏,偏偏這樣一個豺狼性情的傢伙竟是她的生身之父……”

他腦中念頭盤桓,心神恍惚,忘憂心法便感知不靈。兩人都是沉思不語,只有雙腳踩到岩石上的輕微而又單調聲響。這時便連那洞中的水滴聲都聽不見了,似乎那暗河離著兩人已很遠了。

卓南雁心中陡然一沉,緩緩道:“我們走了很久了吧?怎麼我卻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我們還是在原處打轉!”忘憂心法對身周環境的感覺超人一等,當日五通廟地宮探秘,卓南雁便是憑著這等奇功,處處佔得先機。但這時候他卻寧願是自己的心法感悟出了問題。若是兩人在這千迴百轉的幽深巖洞中轉來轉去,那豈不是太可怕了!

林霜月的笑容陡然凝滯,在南宮世家磨玉谷中曾閃現的可怕念頭又像夢魘般浮現眼前,霎時芳心劇震,忽道:“雁郎,這山洞會不會真的沒有出口……難道我們兩個在一處,便……便會真的觸怒明尊?”

“明尊?”卓南雁心口一緊,知道此刻困境重重,適才偏又見到了那聖女玉棺,只怕又觸發了她深埋胸中的心結。眼見她盈盈秋波中閃著無盡的憂慮、畏懼,他心中猛然一熱,昂頭望著黑黢黢的深洞,大叫道:“你姥姥的明尊聽真!無論如何,我卓南雁都要將小月兒帶出險地,我們生生世世都要快快樂樂地在一處!你說什麼也得答應!”

他憤聲大喝,吼聲在洞中滾滾回蕩:“我們生生世世都要快快樂樂地在一處!”“你說甚麼也得答應!”

林霜月初時聽他大罵明尊,一顆心砰砰亂跳,震驚無比,但聽得黑黢黢的深洞內,盡是他剛硬果決的隆隆喝聲互動迴響,忽覺呼吸微窒,芳心激盪,一股攙著喜悅和幸福的巨力驀然生出,伸出柔荑與他雙手緊緊交握,顫聲道:“雁郎,你說得是!咱們生生世世,都要快快樂樂地在一處!”

幽暗的山洞中,卓南雁清楚地瞧見她明眸內波光盪漾,猶如冰雪盡融,百花乍放。他心中歡喜無盡,昂頭大笑:“小月兒,你明白就好!這世上哪有什麼神魔!”林霜月忽覺自己變得無所畏懼,心下暗想,“只要是跟他在一起,這古洞雖是深邃可怖,卻也沒什麼好怕的!”

腳下地勢漸行漸高,已無法挽手而行,林霜月恰在這時趕在他的身前,黑暗中她摸索了一下前面高聳的山岩,腳下使力,便翩然躍上。這段路一直向上蜿蜒,她這時心中恍然若失,這一躍也是渾沒在意,哪知落足之時陡覺腳下一空,伸手急抓,卻什麼也沒抓到。她“啊”的一聲驚叫,便向下墜去。

猛然聽到林霜月的這聲嬌呼,卓南雁大吃一驚,急揮手向她抓去。這一抓奇快如風,正向她適才所在的方位抓去,哪知卻抓了個空。耳聽得那聲嬌呼無比惶急地向下飛墜,他腦中似有一道利電疾劃而過:“前面竟是懸崖!”他大叫一聲,飛身躍過身前那道黑漆漆的高巖,便向下縱去。

陰風颯颯,森寒的氣息蛇一般撕咬著他臉上肌膚,卓南雁心中狂跳,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