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跟我說時,我還在納悶三小姐一個閨閣小姐,怎會中了西域的毒?”

“西域的毒?”三小姐驚呼,眼裡是藏不住的驚訝。

“趙醫娘說是一種叫藏花毒的。據三小姐的病症來看,該是每日一點兒一點兒下的。只是不知,誰人這麼狠,會如此待三小姐?”

大姨娘聽罷,緊握成拳。本是溫婉恬靜的臉,此時是怒目直視,額上青筋疊起。

藏花,竟然是那藏花。

三年前她第一次研製花茶時,大夫人就送來了藏花,說是西域一種特色的花,口味清香。

原來,三姐兒身上的毒,是她親手下的!

三小姐見大姨娘異樣,便問:“姨娘,您怎麼了?”

大姨娘望著三小姐那蒼白虛弱的臉,心上一酸,眼眶頓時泛了紅,劃下兩行清淚:“爾嵐,姨娘對不起你,對不起你!”

“姨娘,你怎麼了?”三小姐滿臉疑惑。

程緋染神色凝重:“怕是這藏花毒,就藏在這花茶之中。”又揚了揚手裡的龍泉青瓷茶杯。

“不、不可能!這花茶是姨娘親手炒制的,怎麼可能會有毒?姨娘不會害我的。”三小姐連聲反駁。

大姨娘卻低聲哭泣,搖搖頭:“爾嵐,娘對不起你。”

“姨娘!”三小姐不可置信地盯著大姨娘。

怎麼、怎麼可能呢?她的親孃,給她下了毒!

“啊!”三小姐抱頭大喊一聲。

怎麼、怎麼會這樣?

大姨娘心疼地握住三小姐的手:“娘是無心的,不是有意害你的。”

三小姐用力推開了大姨娘,又是牽扯了身上的傷:“我沒有你這樣的姨娘。你竟然下毒害你自己的女兒,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不是的,爾嵐,姨娘真的是不知道!”大姨娘悲痛欲絕。

程緋染冷眼旁觀,看了一出好戲,不禁勾起了朱唇。

三小姐狠心別過頭去:“我不想看見你!”

“三小姐怎麼這樣說話,這不是拿刀剜你姨娘的心麼?”程緋染此時不得不安撫她,“大姨娘生性純良,你又是她的親生骨肉,她怎麼會害你?何況,大姨娘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去哪裡拿這外域的藏花。依我看,大姨娘只不過是被人所害而已。”

三小姐卻咬著壓根,眼裡依舊是遏制不住的怒火。

程緋染繼續說道:“恐怕就是要你誤會你自己的親孃,讓你與你的母親決裂,好讓她自己坐享其成。莫非三小姐你真就要如那仇人的意?”

聽得雅安郡主一席話,三小姐被怒火充斥的頭腦漸漸地冷靜了下來。

大姨娘一臉自責悲慼,連聲解釋:“爾嵐,你相信娘,娘絕不是有意的。娘也是被人陷害了。三年前娘在研製花茶時,大夫人送來一種叫藏花的,說是口感極好。娘不該相信她的!”

“大夫人?”程緋染微眯了眼,略帶凌厲地望著大姨娘。

大姨娘一鼓作氣,大著膽子便將所有事情說了出去:“郡主,我在杜府十幾年,一直是本本分分的。當初老爺要抬我做平妻,就是那大夫人到處毀壞我的名聲,這事才作罷。後來,我懷了三姐兒,她又故意害我,讓跪了整整一夜,害得三姐兒不足月就出生。”

想起這些事兒,大姨娘怒火難耐。

“三年前,三姐兒得了老爺喜愛,大夫人看不得好,又故意害了三姐兒落了水。至此,三姐兒的身子愈發得差了。大夫吩咐,要靜養,飲不得茶。我才動了親自為三姐兒炒茶的念頭。大夫人不知哪裡得來的訊息,第二日便就差人送來了藏花。我瞧著那花兒鮮豔,又是香甜,才放入了花茶之中。”

“大姨娘這話可屬實?若有半點假話,本郡主可要治你一個誹謗當家主母的罪